属官刚回到另一艘船上,大兴侯就杀气腾腾追了过来。
“李精白、叶廷秀,你们是猪吗?大同致仕巡抚李择卿在兖州经营贼民,一个视而不见,一个说他是良绅?”
李精白当然知道一点实情,闻言呵呵一笑,“大兴侯不必动怒,李择卿经营贼民,是为了策应殿下,他很有分寸,大王一到他必组织百姓归治。”
“分寸?你知道李择卿与大王真正的关系吗?刚才大王已令亲卫去与北上的大军接头,先抄李家,所有族人下狱,胆敢抵抗格杀勿论。”
众人一愣,顿时面面相觑,叶廷秀说了一句,“侯爷,李家很早就与当地…”
“废话,这是公开的秘密,你们都TM清楚,偏偏大王不知情,大王刚才说了,朱三寨曾是强盗,那与他合作的李择卿,就是大明官场的暗匪,这家伙不仅没有洗心革面,还变本加厉,长袖善舞,到处联络,他想做什么?想让李家与朱三寨继续绑定,还是想军功封爵?不管做什么,胆敢持情而娇,指望殿下投鼠忌器,他死定了。”
众人猛得醒悟过来,对呀,稷武王是‘帝王’,一介臣子,还想抓住帝王的黑历史耍小聪明?
李精白向大兴侯一拱手,“侯爷,老夫得连夜南下到巨野,快马不过半日行程…”
“赶紧去,不用拜别大王,带领大军的是顺一和表哥,他们不会把难堪留给大王,也许会夜间行事,根本来不及识别百姓。”
李精白点点头,快速出门,叶廷秀和卢象升也立马跟上,片刻之后,一群百人火速离开岸边南下。
孙传庭在窗口看着滚滚烟尘而去,回头若有所思,看宋裕本眉头紧锁,立刻问道,“侯爷,不对吧?顺一将军在南边?”
宋裕本似乎不太想多说,闻言直接顶回去,“有什么不对,我们才知道,李择卿在兖州是地地道道的强绅,与孔家在运河一东一西,号称东孔西李,厉害啊,这才几年时间。”
“大王很生气?”
“孙大人这是废话,大王认为自己掌握天下各处民情,鲁西十万贼民还能忍,李家若再忍,就不是朱三寨,何况…算了,我们每个人都会因李家倒霉了。”
孙传庭深吸一口气,结结巴巴道,“袁枢的长子袁赋诚,秋季刚娶了李择卿的孙女。”
宋裕本眼珠子一瞪,顿时大怒,“啥?什么时候的事?老子不关注朝事,看你们做了些什么?混蛋!”
还有更震惊的消息,孙传庭继续道,“证婚人是高攀龙、赵南星、周王朱恭枵,不是什么大事,袁公也想看到孙子成家,刻意低调成婚,就没有惊动任何人。”
宋裕本,“……”
另一边的船舱,几位妻妾很久没见面,又坐到一起聊天,肫哲、周奕梅、秦孝明、宋裕竹、还有徐希皋的嫡女徐允盼。
徐希皋是个美男子,女儿都很漂亮,徐素素是京城第一美人,徐允盼也是上上之佳,但她完全不像个嫡女,且入府后朱鼎顺一直要求她在读书,如今二十二,虽有一个儿子,也常常是腼腆微笑,像个隐形人。
朱鼎顺在船舱外调整一下情绪,笑着进屋,五人虽然在聊天,但有丧事,兴致均不高。
坐到徐允盼身边拍拍她的手,“孤得去睢州,停留的时间长不了,得联系你父亲做点事,然后去英霍山招降流贼,占据湖广长江南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