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很小,只有两艘,人很多。
马应试笑呵呵看着朱鼎顺,两位夫人和三个护院被撵到另一艘船上,自己则带着两个护院和他乘坐一艘。
他不允许人在外面,朱鼎顺也没有反对,冷飕飕的,干嘛在外面吹风。
马应试给他倒酒示意暖暖身子,之后又不说话了,朱鼎顺干脆打盹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响起有节奏的梆子声,小船立刻靠岸。
“张兄弟,我们已到东昌府濮州地界,请!”
朱鼎顺点点头,从船舱出来,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过木板上岸,只听到西北风刮得树枝呜呜响。
濮州城距离开州也就五六十里,真不好判断走了多远。
马应试前面有两人举着火把,绕了大约两刻钟,一个客栈出现在面前。
朱鼎顺没忍住,顿时哈哈大笑道,“马兄弟原来是迎宾使,开黑店啊,有人肉馒头吗?”
马应试本不在乎他说什么,闻言猛得扭头,“张兄弟,我们是贼,不是寇,马某不是什么迎宾使,我们也不开黑店。”
朱鼎顺摸摸下巴笑了,“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过,大王麾下的将军也说,他们是强,不是盗,道理一样,比你们更霸道。”
马应试没有与他继续辩论,请几人进入客栈。
还是个带后院的客栈,就像王府后院一样,两排三间房一个隔断的小院子。
“张兄弟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我们换马车,去见几位头领。”
“几位?”
“呃~抱歉,暂时马某也不知道。”
“好吧,马兄弟觉得啰嗦点好,那就啰嗦点,张某只有五天时间。大王的兵不会管商号掌柜死活,但我们遇袭求上门,他们多少会给一个交代。”
马应试笑着点点头,指一指木头柜子,“我们的客栈与别地不同,没有厨工,里面有粮,张兄弟自己煮,告辞。”
他说完就走了,秦孝明靠过来正想说话,朱鼎顺朝她摇摇手指,“让护院到厢房休息,晚上在房里轮值,煮锅粥就可以。”
地下全是柴火,炕上的被褥很干净,但质量一般,木柜里的确有做饭的东西,米面油都有。
秦孝明和宋裕竹一个生火,一个轻手轻脚检查了一遍,还到房梁看看,朝朱鼎顺摇摇头,示意没什么异常。
三人没说什么话,朱鼎顺在看一沓纸,裁决司密探临走交给亲卫的密信,里面是对附近调查的情况汇总,只需要找关于亢家的消息就行。
找了半天只有一句话,亢家的商号在兖州、济南、开封、卫辉、保定、河间,中间这一片完全真空,他们做生意没必要来这里找不自在,这倒好扯淡了。
秦孝明很快煮了一锅粥,下毒是不可能的,这时候又没有提纯,凡是毒药都有明显的色味。
一人喝了一碗,洗漱过后,宋裕竹从包袱里掏出一张床单,三人和衣躺到炕上。
“夫人累吗?”
朱鼎顺突然开口,两人不知该如何接茬,被窝里摇头。
“以后我们常驻开州,相信我,只要咱们打开这里的商路,他们只会通过我们走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