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程林把鹿搬出来之后，顿时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暴雨的那段时间，整个县无论是养猪的还是养鸡养鸭的全都没保住这些家畜，冷死淹死饿死什么的都有，死得太久的家畜的肉是不能吃的，肉质都已经发臭了。
是以哪怕暴雨已经停了，能供给县里的肉类也极少。
最近市面上卖的最多的就是鱼了，原本每个村里的猎户还会时不时打点野味来卖，可这段时间他们都在忙着收拾暴雨留下的残局。
所以当这头鹿被搬出来的时候很多人都惊了。
住在县里的人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像鹿这样的野味，一时间程林二人的摊位前门庭若市，很多人都在问能不能分开卖，但程林都拒绝了。
这头鹿想要卖高价，只能整头卖。
听到不能分开买不少的人都打了退堂鼓，他们买个半斤一斤的还行，整头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还有人一边和程林套着近乎，一边拼命地压价。
程林虽然是有些不善言辞，但他知道市价，也很坚持，无论那人怎么磨都没松口。
纪淮站着的位置很巧妙，所有人都围在板车那里围观鹿，而他站在板车前牛头的位置，能看清都有谁往这里走，为了舒坦一些精精牛选择了趴在地上休息。
他在等。
等昨天看见的那个人出现。
估摸着过了一刻钟左右，纪淮就看见了他要等的人，来的是个满脸带笑的中年男人，身上穿着深色的绸衣，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灰衣的家丁。
纪淮听见家丁们喊那人叫吴管家。
吴管家是听见有人在喊这儿卖鹿才找过来的，一挤进来就看见板车上摆着的这头鹿，顿时眼前一亮——鹿皮完整，品相完好，体格健硕，是一头好鹿。
吴管家一过来，旁边看热闹的人都多了不少。
这林府的吴管家出手向来大方，在他们这条街可是人尽皆知，他们也想看看这头鹿能卖多少钱。
“你这鹿怎么卖？”
“那要看您想怎么买，这鹿我只整头卖。”
吴管家哈哈一笑，道：“这就巧了不是，我向来也只喜欢论整头买回去，你这鹿是什么时候抓到的？我能上手摸一下吗？”
“当然，这头鹿是今天抓到的。”
程林没有拦他，态度坦荡大方。
吴管家伸手就往鹿的脖颈处摸去，却在下一秒忽然诧异地睁大了眼，这头鹿竟然还是温热的，这就说明它的血还没凉，的确是不久前才死的。
他将整头鹿都翻了一遍，愣是没找到一处伤口。
吴管家抬眼看向程林，奇道：“你这鹿没有伤口，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莫非是用毒？”
程林目光坦荡真诚地和他对视，摇了下头道：“这是我用了独家秘法才做到的，我没办法告诉你，只能说并不是用毒。”
这时人群里有人喊道：“你说没用毒就没毒谁信啊！”
“等鹿卖出去之后我就在这里等着，如果当真发现这是毒杀的，那我便将钱尽数归还，诸位在此皆是见证，若我说谎可以将我扭送亚门。”
程林拧眉看向围观的人群，人很多，找不到刚才说话的人。
纪淮眼神微沉，目光直接锁定了开口的那人，是最开始想来买鹿却一直压价的那个老板，他冷淡的收回目光，随手丢了个灵力烙印过去。
吴管家抬了下眉，他这话说的笃定，倒让他心中添了几分好感。
而且，这样品质的鹿错过之后就再难遇到了。
他揣着手，笑眯眯地道：“成，冲你这句话鹿我买了，你开个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