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她的人，赶紧往后退，却还是没能逃过曹洪昌的铁拳，而那个趴在他身下的，被曹洪昌一脚踢的昏了过去。
随后，三人全被扔到了外面，曹洪昌这次没有走，而是回来，用那张冰冷的脸，面向了她。
李兰心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突然从草铺上爬了过去，一把抱住了曹洪昌的腿。
“不要把我交给他们，求求你……”
这一次，李兰心没有用她的魅惑手段，而是完全发自本能的，哭的一脸鼻涕眼泪。
她预料到的最坏结果，就是成为营妓，人人都可以在她身上肆虐，让她变得比一脸脓疱时还要脏。
唯一能让她不沦落至此的，可能只有这个男人了，她什么都愿意为他做，可以用尽她所学的手段伺候他，只求他能留下她。
曹洪昌捏住了李兰心的下巴，抬起她的脸，让她看着他。
“今后不许对我用手段，是哭是笑，我看的出来，你要是想做个卖笑的，或者‘卖艺’的，我可以成全你。”
冰冷中带着讥诮的话，把李兰心从梦中惊醒了。
她明白了曹洪昌的意思，缓缓的点了点头。
随后，二人便没再说话。
李兰心第一次不再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而是变回了她原本的气质，冷漠，疏离，像一株长在悬崖边上的草。
而曹洪昌也不再紧绷着自己一张脸，几乎有些随意的，将靴子甩到了一边，大喇喇的躺在了草铺上。
直到这一刻，他才算放松下来。
这才是他们本来的面目，冰山一样的脸，只是为了震慑敌人，私下里，曹洪昌却是天工院的常客，他喜欢打磨玻璃，喜欢跟鲁光一起研究那些小玩意，第一次用放大镜点着了草纸，两个人甚至都能笑的像个孩子一样。
而李兰心，儿时的凄惨经历，注定让她不会和人太接近，不然她也不会将她唯一的贴身丫鬟冬儿排斥在自己的生活之外。
可越是这样，却越是渴望温暖，她拒绝了冬儿的温情，已经后悔不迭，现在只要谁能给她哪怕一丝丝热度，她都会飞蛾扑火。
以前她所有的表象，都是保护色，现在这样坦诚相对的二人，相处起来反而更加自在了。
不再肌肤相亲，曹洪昌又从外面弄来一捆干草，给李兰心铺了一个地铺，扔了一条被子给她。
“好好做你的诱饵，活下来，我就会留下你。”
李兰心点了点头，不用再戴着面具做人，她现在觉得似乎突然变轻松了许多，如果以她现在的模样，曹洪昌还愿意留下她，她也许可以期待更多。
她也没别的路可走了。
当这天李兰心不再低着头，而是昂首挺胸，目视前方，跟着曹洪昌一起外出时，路青再次吃惊。
“这是李兰心？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剥掉了那层壳，这才是她原本的模样，曹洪昌还是有两下子的。”
玉明川笑了笑，带着几分赞赏，看向了已经恢复冰山脸的曹洪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