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这些非富即贵的人其中一个给他倒酒,摆明的是羞辱,而且用心还险恶。
不论另一个人接受或者拒绝,都不好做,要么是玩不起,要么是自降身份。
这对他算是无妄之灾,不论那人最后的选择是什么,他都会被牵连着恨上。
黎空闭了闭眼,努力在心里思考对策。
能有什么对策,在这些人面前,他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曾子健眉头深深地皱起:“唐赐,你第一次玩,可能不太了解,我们这里提的要求一般不会涉及这些东西。”
这么个养老开玩笑的游戏都能玩出事他是属实没想到。
唐赐看起来并不在意:“之前听规则的时候好像也没说过吧。”
“既然我抽中了1号,那难道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包厢里其他人神色各异,但看起来都不算太高兴。
“都是朋友,就是随便玩玩,你那么认真,没必要吧?”有人开口。
“我就是来交朋友的啊,”唐赐略带恶意,“我只想看看新朋友玩不玩得起而已。”
他看着柳云昭:“柳小姐,你是怎么想的呢?”
柳云昭笑了声:“我可不想有你这么个朋友。”
唐赐眯眼:“那柳小姐的意思就是不想玩了?”
“谁说的,”柳云昭挑眉,“我既然答应了玩,自然愿赌服输。”
倒杯酒而已,柳云昭从来不觉得有什么。
这里的这些人觉得有问题,不过是觉得他们身为高阶级的人,给低阶级的倒酒有损身份而已。
他们带着天然的优越感,认为这是羞辱。
可柳云昭不这么觉得。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如果没有系统,她也只是一个忙忙碌碌的社畜,一个在他们眼里低阶级的人。
她身处这个阶级,不代表她会属于这个阶级,更不代表她会和这些人一样,鄙视着普通人。
倘若有钱后,她就变成这种自命甚高的人,那她做人也太失败了吧?
比起倒酒本身,让她更不舒服的,是这个人对普通人的一种天然的蔑视。
在这一点上,柳云昭可能跟黎空更感同身受一些。
唐赐皱着眉看柳云昭,发现对方似乎没有半点不高兴的样子。
他心里有些不得劲儿。
他这么挑事儿,当然是希望对方脸上露出些愤怒和不情愿,不然岂不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柳云昭稍稍坐正了点,拿起桌上的红酒和一个高脚杯。
她倒酒的速度不算慢,差不多有半杯的时候就停了手。
把酒瓶放回去后,她拿酒杯,抬头看远处的黎空,说:“过来。”
黎空猝不及防跟柳云昭对视了一眼。
她的眼神很平静,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对他的迁怒。
黎空眼睛颤了颤,轻轻呼吸了下,朝柳云昭走过去,裤子上挂着的链条发出阵阵响声。
周围的人都很安静地看着他的动作。
走到柳云昭面前时,他停了两秒,然后缓缓跪了下去,挨在柳云昭脚边。
柳云昭扬了扬眉。
[卧槽卧槽卧槽啊啊啊啊]系统鬼吼鬼叫。
黎空微微抬头,盯着柳云昭的眼睛。
他将双手背在背后,身体略微前倾,头低下,用牙齿咬住了酒杯的边缘。
柳云昭下意识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