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院,杨氏躺在床上跟赵老大说着话。
“当家的,你说咱们儿子养这么大个家,他还请这么多人,他银子够吗?”
赵老大眼睛都没睁开就回道:“银子不够他会这么干?他又不傻。”净操心些没用的。
杨氏闻言翻了个白眼,敲了身边男人一下,“我这不是担心嘛!哪里像你们这些个臭男人,不当家怎知油米贵。”
说着又担忧了起来,“这么些个人,一年算下来也是好大一笔开支了。唉,也不知道平安他怎么想的。”
赵老大听到这里睁开了眼睛,翻身对着杨氏说道:“哎,你可别找他去说啊!他的银子他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我们还是不要干涉太多。儿子肯定是需要这么些人,才会请那么多,总不可能是银子多了撑得。”就怕他这婆娘拎不清坏事,到时候伤了他们跟儿子之间的情分就不好了。
“知道了。”杨氏没好气道,“都是祖宗。”看了眼她身边的这位祖宗,转身翻了个身睡下了。哼,那么不想听,老娘还懒得搭理你们了。
而此时,北院两个老人早已沉沉睡去,丝毫不觉其他人的动静。
正在赵珏忙着安排家人出去逛街、游玩之际,一封信从广成府寄了过来。
是他老师寄过来的。信里字里行间都在控诉着赵珏的“不作为”。竟然没有给他写封信?回家都已经半年了,都不知道给他写封信,真是一个不孝徒。
赵珏看完了整封信,发现信应当是会试之前就已经寄过来了,想来老师是算准了考完之后他就会收到信。
只是信来的有点晚啊!赵珏心想。老师也不知道收到他已经考上了会元的消息了没有?
该是早就收到了,以他的能力,怕是出成绩没几天就会得到消息了。
写了封回信去赔罪,赵珏让余宏把信送了出去。
想着自家老师在信里的谆谆告诫之语,赵珏的眼眶顿时有点湿热。这位老师虽然教他的时间不多,他真正在他身边学习的时间也只有短短两年,但他对他向来是十万分上心的,否则也不会早早地就将信给送过来了。
老师当年参加科考考上探花,被授予官职的时候,还是先帝时期。对于现任圣上,他也只是一句“任人唯贤,持政清明”给概括了。至于圣上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他却是不知道的。
只听他好友说过,圣上这人爱美,不仅后宫有一溜儿的美人,连前朝的官员都偏向于容貌俊秀的年轻人。当今不太喜欢年纪大了的“糟老头子”。
而且他虽然爱美但不好色。这种爱美之心只是对美好事物的欣赏,并不存在觊觎和亵渎。
哦,还有一点,圣上这人还有点儿小心眼。这点需要重点注意了。若是被圣上的小心眼给记住了,那可不是什么好事。他能折腾死你。颇有点爱欲让其生,恨欲让其死的意思。
赵珏收起信件,坐在椅子上沉沉思索起来。
近几天,赵珏很忙。宫里已经来人教他入宫的礼仪和规矩了。
如何参拜,什么时候参拜,说话怎么说,到时候怎么做,礼仪官全部都给他说得清清楚楚,演示的明明白白。
最重要的还有一条规矩--眼睛不能瞎看,在宫里不能乱晃。冲撞了贵人就不太好了。在古代,直视龙颜也是一项大罪,更别提看到了龙的女人。所以一切还是得小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