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圆盘持续下降，齿轮和铁链转动发出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里格外刺耳。
“好难闻。”卿芊芊皱巴起漂亮的小脸。
卿君看了一眼自家姐姐，低声开口，“冷风阵阵，嘶吼声更清晰了。”
越往下降，气温也越发低，土腥味儿混杂了一股难闻的味道，令人作呕。
夜朝吸了两口气，而后果断封住了嗅觉。
“血腥味儿，馊味儿，腐烂味儿，土腥味儿……”夜朝清冽的声音响起，“还有很多药材的味道，若有身体不适及时和我说。”
众人应了一声。
宋以枝举着一个夜明珠环视四周。
“下降的速度减慢了些。”宋以衡走到自家妹妹身后，手里提着长剑，“嘶吼声更清晰了。”
看样子，他们应该是快要到第六层了。
宋以枝点了点头，“一刻钟差点，一盏茶左右的时间，看上去是快到底了。”
说完这句话，宋以枝转头看向其余人，“下面的拼凑物可能会很多，你们务必要谨慎仔细，空气中的味道有致幻的效果，可以提前吃点清心丹预防一下。”
温声，众人开始掏丹药。
服下丹药，嘶吼声忽然变大的无数倍，就像是在耳边嘶吼。
“卧槽！”
一声国粹吓得众人一哆嗦。
温柔的光线下，一张张恶心丑陋的面孔贴上来。
拼凑物的脸庞和圆盘外圈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一尺，这么近的距离吓得站在外圈的人迅速挤到里面。
四周凹凸不平的墙面变成了铁网，铁网外是数以万计的拼凑物，那些拼凑物层层叠叠贴向铁网，利爪、獠牙拍打、啃咬着铁网，嘶吼声不断，令人作呕的味道更浓烈。
卿芊芊心脏骤停了一瞬。
“嘶！”卿芊芊捏着自家弟弟的胳膊，缓过来之后语气重还有几分后怕，“真是……”
这一波贴脸开大可谓是吓到了不少人。
卿君默默的抽出自己的胳膊。
脚下的圆盘还在下降，一张张扭曲恶寒的脸庞没有重复，丑得各有千秋。
“眼睛疼。”元胥低沉嘶哑的声音难掩嫌弃。
宋以枝扭头看向自家哥哥的俊颜，洗洗眼睛。
“深刻理解丑得人畜不分这句话。”宋以枝语气里的嫌弃快要溢出来了。
宋以衡抬手点了点自家妹妹的脑门，温柔的语气杀伐果断，“开杀？”
“不急。”宋以枝说。
宋以衡应了声。
在几人吐槽声中，圆盘的速度逐渐减慢，直至“碰”的一声闷响。
圆盘和地面碰撞发出闷声。
“咔咔咔。”
仿佛生锈的门缓缓打开。
门外的无数拼凑物挤向缝隙，霎时间，缝隙里塞满了丑陋难看的利爪。
宋以枝手指轻轻一动。
那些利爪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动弹不得。
本就阴凉的地底更冷了。
卿芊芊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等门全部打开后，这一片空间里的火把自动亮起，不算明亮的光线里，是密密麻麻的拼凑物。
“……”浓郁的味道加上视觉冲击让卿芊芊有些反胃。
卿君看了眼面色不大好的亲姐，抬手捏诀封住她的嗅觉。
不等众人动手，宋以枝再度抬手一挥。
“叮叮当当”的碎冰坠落碰撞，宛如一支曲子。
众人看着从容又优雅的宋以枝，眼里的崇拜和敬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