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活着、因为正当挣银钱就是日常生活所需的必要,所以,这个不能成为违律的事实进行判罚。
毕大人,你要不要吃饭的?如果你在荒郊野外因为肚子饿、被迫走进了一家黑店,那么,你是不是也有罪了呢?
就是这个道理。
再有,你说陶辽为什么不报官?这就有违常情常理了。
做为一名底层的百姓,面对的不仅仅有霸权、还会有恶势力,无论遭遇到哪一种,保命为先是他们拥有的权利。
在生命面前:无论是律令还是皇令,都必须为此让道。
国律中从来也没有哪一条:强迫无辜者冒着生命危险去尽举诉义务的。”
说着,祖望之再侧步、侧身,看向了毕子墨道:“狄大人的一言一行,都会从最基本处出发,再以体察民情民心为线、再对人犯们进行相应的惩处。
毕大人,您既然有‘小狄映’之称,何以学之尚不到一成?”
这是祖望之心中到底有气,最后还是将这一巴掌给扇去了对方的脸上。对方口口声声国律,祖望之就口口声声狄大人有云。
意思就是:你不是号称“小狄映”吗?你不是什么都要模仿狄大人吗?这下看你要怎么反驳。有本事你就说狄大人说得不对、做得错误。
毕子墨当然不敢说。
否则,那就不仅仅是祖望之在打他的脸了,是连带着他自己都在扇自己的巴掌了。
他虚眯了眼睛,暗暗地瞟了祖望之一眼,之后再往前几步,越过祖望之看向外面的百姓。
面上堆起了笑容。
再次拱手环了圈儿礼后,笑着道:“让大家伙儿看笑话了。其实呢,本官是故意考考祖大人的。
此前,本官听说今日的案子中、有一名无辜的大厨被卷了进来,所以才匆忙赶来。
及至听到祖大人对陶辽进行无罪释放之后,本是放下了心去,但又见乡亲们中有不少的人面露疑惑之色,便决定以这样的方式、让祖大人对大家心中的疑惑进行开释。
现在,乡亲们都听懂了吧?都能理解了吧?
所以,以后在咱们的日常生活中、都要注意这个分寸、这个尺度,无论我们处于怎样的境地:不参恶、不维恶,就是必须的自我保护的手段和方式。”
说着,毕子墨再对陶辽亲和地笑着、摆了摆手道:“家去吧,你已无罪。以后啊,可不能光奔着月银高就随便去那等匪地了哈,到底是自己的小命要紧,他们可全是穷凶极恶之徒,万一伤着你了可怎么好?你这都算是幸运的了,可不能给大家伙儿做个坏榜样啊。”
陶辽则一脑袋懵,心情起起伏伏、大起大落。
听到终于可以出去了,却并不像最初般一溜烟儿的欢喜,而是走一步、回一下头,看看祖大人、再看看毕大人,再走一步、再回一下头、再看看。
迟迟疑疑的,生怕事情再有反转、自己再挨踹似的。反倒不关心自己有罪没罪了。
看得毕子墨就“哈哈”大笑:“走吧走吧,是本官不好,吓着你了。快家去吧,你的家人们该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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