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一趟。”
电话挂断，陈衍侧目看向窗外。
天上黑的一颗星星也看不见，吹进办公室里的风应该带着夏季的凉爽，可他却被吹出了一身冷汗。
如坠冰窖，手脚冰凉。
死局。
彻彻底底的死局。
——
陈衍要出国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周星川并没有感觉到意外，倒是时舒有些理解不了。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吗？为什么忽然就要出国了，那他和余哥就这样结束了吗？”
“没有解决，陈伯伯知道余唯的事了。”周星川冷静叙述了陈衍毫无音讯的这几天所遭遇的事。
“陈衍和陈伯伯大吵了一架，陈伯伯动用了家法，他在床上躺了三天没吭一声，陈伯伯用余唯威胁他。”
时舒只是听着就觉得揪心，后面的事周星川不知道，因为陈衍就说到这里，所有的事都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的，但周星川听得出来他有多难过。
出国之前，陈衍再一次请时舒和周星川吃饭，这场饭局名义上是散伙饭，实际上是陈衍无声的在拜托他们帮忙照看余唯。
陈衍来的时候身后跟着四个保镖，他吊儿郎当的往门框上一靠，随意抬了抬手跟他们打招呼，还是初见时那意气风发的模样，但眼神里的光彩却黯淡了不少。
“几天没见，我遭老大罪了，没人给我个拥抱安慰我一下吗？”
他看看周星川，又看看时舒。
时舒觉得陈衍可能是真的需要安慰，他看向周星川提议道：“要不然你抱他一下？”
“可别，我就是开个玩笑。”陈衍一脸嫌弃的拒绝了时舒的提议，坐到了椅子上：“快上菜，我要饿死了，好几天没吃一顿好的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时舒担忧的看着他：“学长，你还好吗？”
陈衍一顿，在菜单上点了几个菜，而后看向身后几个保镖：“别在这杵着了，你们守在门口去吧，地方就这么大我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保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动。
陈衍冷笑：“你们看犯人呢？再不出去我砸东西了，闹大了陈楚天脸上也不好看。”
几人见状连忙出了包间门，包厢门被关上，陈衍紧绷的精神终于松懈下来，他抬手摘了墨镜，露出了青紫相间的眼睛。
时舒这才看到他嘴角上也有伤。
“真没事？”这句话是周星川问的。
陈衍苦笑了一声，嘴角的伤口被扯动，他吸了一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都说打人不打脸，老陈他专门朝脸打。”
“真要出国？”
陈衍点头：“和我爸谈好了，我出国学经商，将来继承家业。”
“那以后呢？”
陈衍知道周星川问的是什么，他却没有勇气回答了。
代价太大了，谁也不知道几年后是什么样的，他答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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