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强，你的箭法很不错。”秦楚夸赞道。
“小的爷爷之前是猎户，一手打猎的本事都传给了小的爹。可惜家中生变小的爹自卖自身，入了肖府为奴。”
秦楚问道: “所以，你是肖家的家生子？你父母……？”
刘强:“小的爹之前是少爷的长随，当年与少爷少夫人一同丧生在了那次变故中。小的娘两年前也因病去世。”
秦楚明白了，说起来，肖老夫人也算是刘强的杀父仇人。
四人夜间正好到了一处山庄，虽然几人骑着马，百姓有些害怕。好在看到四人中有女子还有半大孩子，村长才将四人安排在了两户人家。
秦钰躺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发现身边的秦楚也没有入睡，问道:“师父，看到咱们骑着马，他们似乎很害怕。”
秦楚解释:“之前马匪横行的时候，只要是骑马入村的，多数是来抢掠杀人的匪徒。百姓都被吓破了胆。再则，这样的村子一般都很排外，能让我们进村借宿以是很不易了。”
秦钰道:“师父，底层百姓明明最努力，可他们却活的最苦。”当初她在街上乞讨时，每天睁眼就是想着怎么赚个馒头果腹。有时候为了换一口吃的，她会帮着铺子的掌柜搬半天的重物，拼尽自己的所有力气。
秦楚久久没有出声，就在秦钰以为自家师父睡着了的时候，秦楚缓缓道:“是啊，百姓苦于无法改变现状，苦于无法改换门庭。他们的后辈依旧会重蹈他们的覆辙。苦了一代又一代。”
上辈子，作为女帝的她殚精竭虑、呕心沥血依旧没能彻底改变普通百姓的苦难。这辈子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女，又能做什么呢？可她看到百姓的苦楚时，也会不由的难过。
想到离京时肖清远提出的要求，秦楚不由弯了弯唇角。明日会路过一处驿站，她该给肖清远写家书了。
也不知自己不在的时候，那人在做什么？春闱的榜单也快出来了，若无意外殿试必然会有肖清远的一席之地。皇帝也不知会将肖清远安排在何处任职。
可惜这些只能等回到京城时，她才会知道。因为她可以给肖清远写信，却没法收到肖清远的回信。
……
肖清远看到秦楚第一封家书时，捧着两张纸反复的看，看了一遍又一遍。
秦三靠在门边，白眼儿都快在心里翻上天了。这小主子可真是……！那纸上还能开出个花来不成？
他有点替圣上担忧，这处处以妻子为重的人，真能担起那般的重任吗？
肖清远温柔的将书信叠好，重新放入信封中，看了一眼秦三吩咐道:“你出去吧！不用守着我的。”
秦三出去后，肖清远将信封放在了枕头底下，打算夜里再看一遍。
翌日。
春闱放榜，肖清远只派了秦一去贡院外看榜。那什么榜下捉婿的事情太荒唐，听说几年前，一个考生明明都说了已经娶妻，还是被捉了回去。后来硬是被逼着娶了平妻。
肖清远虽然还没自恋到认为一定会有人捉他回去。可也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不凑那个热闹到好。
秦一一路狂奔回了清水街，不用问，单看他笑的一副傻兮兮模样，牛伯便知道自家小主子中了。
牛伯跟在秦一身后跑去主院，听到秦一说肖清远得了第六名时，当即便哭了起来。
“太傅～您听到了没？咱小少爷中了进士。”十九岁的进士！
竹玉也在一旁抹眼泪，她家主子是进士夫人了，以后还能做官夫人。
肖清远没想到，这院里的人比他还激动。无奈的笑道:“牛伯家中所有人，多发两个月的月例，一同高兴高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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