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行七个人陆续落座，我、龙子延、老王俩畜生、季安平、做板式家具加工的姚青，还有就是龙子延的合伙人丁盛。
七个人就只开了两辆车来，名义上是没必要多开车来，但下意识便是想省下代驾的费用。
为几万块钱的收益沾沾自喜，为百十来块的支出斤斤计较，这就是我们这一穷逼群体，说起来都是老板，但与其他做生意的相比格局明显悬殊。
我们聊天的内容也无非都是生计。
有孩子的抱怨养孩子太烧钱，随随便便一个玻璃奶瓶就是一两百块，偏偏又不放心几十块的奶瓶，咬着牙把脖子伸给别人割韭菜。
没孩子的……好像就只有我一个，只能附和着聊聊装修建材行业。
老王提着杯子问我：“你回来也有段时间了，一直没找工作吗？不管赚钱多少，总得先找个正经工作维持生计嘛。”
我现在的文玩店已经关了，设计又是在玩票，唯一指望的助教工作迟迟没给我正式通知……
这么一说，我好像还真没正经工作。
“瞎混混呗，倒是还能接点私活……这不，正好找到老王你了么？”我与他碰了一杯，将半冰半常温的一杯啤酒喝干。
老王愣了愣，以为我是想投奔他，缓缓放下杯子道：“兄弟，说起来挺不好意思的……当初在老孙（孙胜景）那里，我是说过自己创业后带着你们干，但我们这个公司还有其他几个公子哥合伙，还都是会点设计……”
“我们公司不大，设计师有六个，你要是来……还，还真的有点不太好安排。”老王为难道。
他这么一说，我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了。
看出气氛的尴尬，龙子延打圆场道：“老王你这公司一帮混吃等死的公子哥，没生意时候全特么在打游戏，陆远进去怎么赚钱，他能看上？”
王海涛捶了一下他，配合道：“骂人不揭短，过分了哈！”
“实话实说嘛，就算你们让陆远去我都不能答应，一帮坑比！”
龙子延提起酒杯，对我说道:“我老婆她在的那个装修公司比较大，也在招人，你要是想去，我让她和他们主管说说，比老王公司靠谱多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说什么，骂老王也不仗义？
我本就不是来求职，纠结那么多也没意义，只能想着老王有难处，配合着笑一笑。
“哪个公司我也不去，我自己有店，设计也只是玩票……就是最近接了个做纯设计的私活，做效果图遇到点问题，请老王帮想个办法。”我淡淡道。
老王眉头舒展，喝完杯中酒后提着杯子悻悻调侃：“以你现在水平还能遇到什么问题？”
“文件太大，不好渲染。”
“小事儿……我公司电脑都是高配置，你要用就一句话的事！”老王当即拍板。
“3d文件有13.8G。”
“……”
几个人都是一阵无语，但看我的眼光都在缓缓发生着变化。
他们中好几个人都是科班出身，哪能意识不到这么大的3d文件代表着什么，不仅是大单，对他们来说更是商机啊！
如果靠我的关系牵个线，说不定就能谈下一个够吃半年的订单，他们怎么可能不心动？
老王肯定也心动了，但他也明白，既然是找我做纯设计，对方自然是已经有了施工的队伍。
“这么大的文件，你这是做的什么单子？”老王主动给我递了烟，惊讶问道。
“小城的一个火锅店，不是很大，但是做的是森系风格，客户对细节要求又比较高，所以文件才大了些，而且又是整个的场景，所以没法分场景渲染……”
我故意隐瞒了火锅店的规模，想给自己少点麻烦，但老王还是旁敲侧击地问我施工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