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曼闭了一会儿眼睛，然后紧盯着萧战的脸问：“你是人还是鬼？”
萧战说：“我当然是人了。”
卢曼已经明白事情败露了，但她还是问：“你不是死了吗？”
毫无疑问，卢曼能这么问，就完全证明她是认识萧战的。
萧战说：“我是死过，但警方又让我死而复生了。你没想到吧，警方为了挖出枪杀案幕后真正的黑手，花费了超出你想象的心血。”
不需要让卢曼知道他死而复生的过程，他活生生的站在卢曼的面前，就说明了一切。
卢曼的内心在一点一点的坍塌，她知道，完了，萧战可能把什么都给警方说了。
萧战虽戴着手铐，但他手里还能拿东西的。他叭的一声，把一张银行卡拍到卢曼的面前说：“认识这张银行卡上的卡号吗？这就是当年我给你留的那张银行卡的卡号。”
这张银行卡是他妻子小娟的，里面存的钱已经刷出来，小娟带走了，现在这张卡已经成了一枚空卡。
卢曼看了看那张银行卡号，确实是萧战曾经给他留的。卡号记不全，但她记得尾号。
卢曼眼里灰蒙蒙一片，她没有回答萧战的问题。
萧战很克制，但还是气呼呼的说：“卢曼，我已经信守承诺，为你死过一回，就连死我都没有供出你是真凶；你别怪我，是你自己不信守承诺，以为我死了，人死灯灭，一切都结束了，就不用再给我留下的银行卡里打钱了。你把我完全当成了一个蠢驴，当猴耍了，我觉得当初我为你死，太不值得了。”
卢曼心里已经彻底奔溃了。她想，这是她此案中的最大败笔。家有家规，行有行规，干什么都要有规矩，谁违反了游戏规则，谁就会遭到“天谴”的。她觉得太可惜了，她明白得有点晚了……
萧战问：“卢曼，你为何一句话不说？”
卢曼这才说：“你让我说什么呢？”
萧战说：“我家里穷，需要钱，我是拿命在换钱，我差点儿就把赵青梅打死了，你为何不给我卡里打钱？”
卢曼说：“你不是刚才说了吗？我以为你死了。我们的‘至死约定’是三个月‘缓冲期’，谁让你死那么早啊？”
现在却怪到萧战头上了，怪他死得太早了。好个凶犯，猪八戒倒打一耙啊！
听到这话，萧战扑上去，要对卢曼动手，被警察制止了。
萧战说：“我现在真恨不得把你掐死。你把我害惨了，我什么都没得到，却要陪你坐牢。”
卢曼冷笑道：“你不必掐死我，我犯到哪一条，自有法律惩罚我。你想掐死我，这个愿望今生你恐怕都实现不了啦……”
说完，仰天大笑。这个笑，是根本就没把萧战当回事儿，也根本没把他当个人看待。
萧战撂下狠话：“你可别那样说，我哪怕等到老，都要等你出来，只要你出来，我就一刀子捅死你。我是家里的顶梁柱，两个孩子的父亲，上有老，下有小，你把我家的幸福和希望，全部打碎了……”
萧战说得咬牙切齿的，卢曼听得后背一阵阵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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