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越嵩第一次感到挫败。
明明一切都还没有开始。
甚至连一次正式的告白都没有，他就已经被判了死刑。
不只是挫败，还有几分类似无措的感情，具体是什么，他一时也分辨不出。
情绪上涌，很容易击溃一个人的自尊。
但他没走。
良久的沉默后，他问：“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我吗？”
“我又不是真的见一个爱一个。如果你认为我是这样的人，那就更加说明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其实我知道的，你从头到尾，一直认为我是纠缠玩弄他们的人。所以你喜欢我不是因为发现我不是坏女孩儿，而是因为你对我产生了所谓的男人对女人之间最原始的冲动。”
“我们可以把它称之为欲望，但我不认为这是爱情。”
“听阿生他们说，你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学生时代心思都放在了学习上，毕业后又一心赶超顾叙，变成了一个工作狂，更无心谈情说爱。”
“所以，你没有过这样的经历，自然而然的就把这样的行为理解为喜欢。”
“可这是不对的。”
“你该问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有些话一早顾缈就想说了，只是在港城那段时间里，越嵩对她来说有些利用价值，当然更多的两人算是互惠互利，所以难听的话一忍再忍，没有狠心戳破。
现在嘛，两人什么关系都没有，她也不需要再顾忌什么。
畅所欲言。
“你本来一开始就对我存在偏见，你自己静下来仔细想想我说的话吧。”
她把喝了一口的奶茶放下，不打算带走。
“等等。”
越嵩及时出声。
顾缈歪了下头，给他开口的机会。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一开始确实是那样想的，但是后来我对你是什么样的感情，我想，我才是最清楚的那一个。”
男人目光炯炯，紧紧攫住她的身影。
顾缈脸上维持的笑意慢慢散了。
她觉得这人不是一般的难缠。
敢情，她刚刚长篇大论说了这么一大堆都白说了是吧？
越嵩眼神晦暗不清，似乎也挣扎了一下，说：“对你持有偏见这件事，我应该向你道歉。”
顾缈缓缓吐出一口气，“我又不需要你道歉。”
“对不起我的人多了去了。‘对不起’这三个字我都听腻了。”
她耳朵都要起茧了，能来点新鲜的吗？
“既然你能原谅他们，为什么我不可以？”
“……”顾缈动作一顿，紧接着脑袋微微一晃，搭配上疑惑的表情，可爱极了。
越嵩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在这之前，他们不是也都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吗？”
“我只是一早对你带有偏见，比起他们，我应该罪不至此吧？”
“我也不觉得，你有多喜欢他们。会因为爱，而做到原谅。”
所以，不需要来拿情情爱爱那一套来敷衍他。
他确实摸清了她的路数，所以先堵住了她的后路。
顾缈视线慢慢清晰起来，仿佛从回忆中抽离。
“你好像查到了很多的东西。”
越嵩没有否认：“知己知彼，百战不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