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了下眉。
差点忘了迟斐。
少年坐在矮凳上，仿佛睡着了一般。
顾缈如梦初醒，一把推开他。
“把你哥送回卧室！我……我走了！”
“别啊，这么晚了寝室都关门了。”
“你去我那儿住一晚。”
“不要！”顾缈瞪他，“我告诉你迟晏，最近三天不要跟我讲话！”
“……”小狗眨眨眼，被唬住了。“为什么啊？”
顾缈盯着他看了几秒，好似咽不下这口恶气，跳起来对他又踢又打。
小狗哀嚎几声，护住头也不还手，“别打脸啊！我明天还有场比赛呢，被人看到了我怎么说？被嫂子家暴了？”
“……”顾缈哽住，上去又是一拳。“让你嘴贱！”
“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轻点打~”
“这么生气干嘛呀，我不是说了我给你洗干净嘛，我现在带你去洗……”
“洗你大爷！”
“哦，你是怕他看到？”
“哎呀不会的，他喝醉了，能记得什么。之前在家里喝过一次酒，第二天醒过来他就断片了。你放心吧。”
“……”比起他这张嘴，顾缈还是更相信自己亲眼见到的事实。
迟斐酒后大概率不会断片……
并且刚刚他抬眸看向自己的那一眼，看似和往常无异，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迟晏被暴打了一顿，最后一边疼的直哼哼，一边任劳任怨的把迟斐扶进卧室。
大概是心虚，他难得当了次好弟弟。
给迟斐脱了外套和鞋子，又去卫生间拿了毛巾，给迟斐擦了脸和手，然后把被子扔到迟斐身上，拍拍手走人。
全程没有一句怨言。
客卫，顾缈盯着自己的掌心看了许久，不忍直视的放到水流下面冲洗。
洗了十几遍，她才出来。
她走到客厅坐下，等了会儿，才听到迟晏出来。
“他……睡着了？”顾缈回头盯着他看了几秒，才小声问。
客厅里，所有灯都被点亮，驱散了一丝朦胧暧昧的气味。
迟晏昂了声，“你真不去我那儿嘛？他这儿的床没我的软。”
顾缈抡起抱枕砸过去，“快滚！”
小狗接过，抱在怀里，“他这里就一张床，你睡哪里？沙发嘛？你睡不好的。”
“不如去我……”
顾缈一脸哀怨的看着他。
小狗表情讪讪，“行吧，我道歉。”
“我错了。真的错了。”
“但是，也情有可原嘛。”
“那……也不能完全怪我嘛。是真的难受啊。要是不解决，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以后……”
“闭嘴！”顾缈差点气笑，指着门口：“立刻，消失。”
“哦……”
迟晏把抱枕丢回去。
拎着自己的外套回去，他确实得赶紧回去，衣服还没换。
出了一身汗，黏黏腻腻的，不太舒服。
“我走了啊，有事给我打电话。”
门口，迟晏一边说着一边拉开房门。
抬起脚的还没迈出去，身形猛地顿住，与门外的身影四目相对。
迟迟没听到关门的声音，顾缈皱眉，朝着门口看过去，“你怎么还不走啊，你……”
迟晏连忙开口：“妈？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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