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找先太后留下的这份东西,赤骥不知费了多少劲儿,哪怕确定了地方,后头的处理也得一步步来、得小心再小心,既不能引人注意,又得把东西完好无缺找出来。
关键没有人知道这里头藏的东西是什么,是软是硬,是金银珠宝还是纸张或者布匹,谁能晓得?因此,下手不能太轻也不能太重,也不能引人注目,赤骥为此也费了不少心思。
找出来就废了不少功夫,更别提送过来也得耽搁些时日,陈集也是今儿一早在官舍里方才看见的。
他得了信儿,便迫不及待地想说给李若听,正巧李若也从王府过来,说是给李都尉的夫人何氏他们送些东西过来,顺带拿一拿何氏给她做的润肤膏,可巧就赶上这一茬了。
好巧不巧的,上京那边的消息正好递来,两边凑一块儿去,陈集只好先把自己这头的消息往后压了压,落在了上京那边递来的消息之后才说出口。
李若这会儿已经管不着什么上京什么内侍了,满心满眼只有陈集说得那方失传已久的玉玺以及那道批判性极强的圣旨,拽着陈集的手非要让他多说几句。
其实圣旨上拢共也就没几句话,开国皇帝是个利索人,哪怕批判自己这个不知隔了多少代的不肖子孙也是语句简短用词犀利,一派不愿和这蠢货多说两句的模样。
“你没见到,我刚打开那圣旨的时候,上头都好像有金光闪过,跟着我眼前就出现个穿黄袍的高大男人,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提笔伏在案头写字儿,瞧那模样气势就不是一般人,估摸着就是我那位老祖宗了。我都能看见他紧皱的眉头,好像在骂人似的。”陈集一番话说得格外真切。
李若斜睇着他,“少编故事糊弄我。”
真要这么稀罕,他回来时候就得蹦跶起来和自己嚷嚷,憋到这会儿,可见都是他胡编乱造的。
十句里恐怕就一句是真的。
陈集被她戳破,脸上也不见丝毫的难堪,反倒是笑起来,说道,“反正老祖宗的传说又不止一两件,被人编造的也不少,我这个嫡亲的后辈编造一个,也不算什么。”
李若暗暗翻了个白眼儿,这是打哪儿来的言论?那位赫赫有名的老祖宗当真听了,不会气得把棺材板掀开吧?嗯,也不对,这么些年了,那位老祖宗就算真是神仙托生,也早该如话本子杀过说得那样,投胎转世去下一世历劫去了。
她挥挥手打散了脑子里天马行空的乱想,又问道,“那圣旨,多少年了,一点儿事都没有?还能让人看清字迹?”
“嗯,崭新的很,拿到我手上的时候,像是昨儿刚写的,还有一阵松墨香。赤骥说这还是耽搁了,刚打开匣子呈出来的时候,真是金光闪闪,一看就不是凡物。”
陈集把知道的那点儿消息全都抖落给李若听,“要不是公孙铸跑得快,从我这儿拿走了,说是要想法子看能不能借机正正名声,我都想拿回来给你先看看。”
这玩意保存几百年不朽不腐,甚至崭新得很,便足以见得这东西足够稀罕,更何况,它还是那位大齐开国皇帝留下的,这就是皇室的传家宝。换句话来说,这是他老陈家的传家宝,也合该让李若瞧一瞧,毕竟他们俩都是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