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心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皮总监问这个做什么？”
“啊这，我……”皮鸿波一开始好像还有点迟疑，但也不过就是几秒钟的时间，他摸了摸后脑勺之后就仿佛是下定了决心，继续说道，“不瞒秘书长您说，我其实是想请您在权总面前帮我美言几句，只要我能当选，我一定好好报答您！”
连您这个字都用上了，宁心算是知道皮鸿波竞选厂长的决心了。
可是……
下意识的抬眸看向走在前面的权赫，宁心想说，他让自己选，肯定是要选能力最强，最合适的那个人，这样走后门真的好吗？
皮鸿波一看宁心犹豫了，连忙又说，“秘书长，我这些年也攒了点积蓄，您要是喜欢，我在海湾有套别墅就送给您了！”
“哦？”宁心一下子回过神来，海湾的别墅？
那一套动辄就是小几千万啊？
皮鸿波一个小小的总监都能随随便便拿出这么多钱来送礼，那季兴德和曹怀仁又分别贪了多少？
皮鸿波以为她是嫌少，立马开始吐苦水，“秘书长，这已经是我能拿出来的最多了……这些年收入锐减，我们的日子也没那么好过了……”
宁心现在不想问他贪污的事儿，她忽然想起来刚刚在车上翻看到皮鸿波的资料一栏时，发现他以前竟然当过校长。
正好最近因为林雪儿冒充自己身份的事情而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事情，宁心不免多问了一嘴。
“听说皮总监以前还当过校长？”
“啊？”皮洪波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宁心会突然问起这事儿。
这跟他想做厂长有什么关系吗？
脑子里差点就短路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赶紧回答，“是啊……当过几年。”
“那怎么又来化工厂工作了？校长不好当啊？”宁心半开玩笑的追问。
一般搞教育的，都做到校长的级别了，应该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转行吧？
皮鸿波本来都快忘记以前的事儿了，被宁心这么一提醒，也是花了点功夫才敢面对曾经的自己。
“哎，秘书长说笑了。我那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儿了，办了个小学，后来出了点事儿，就没干了，然后转行来的化工厂，我的专业本来也就是搞这个的。”说着就忍不住摇了摇头，仿佛曾经的那段经历对他来说很是不堪回首一般。
其实他从小就有个梦想，长大了能创立一所特立独行的伟大学校。
学生们不用刻意追求成绩单上的数字，最重要的是让他们生活的开心，发觉出他们最擅长的才能。
一开始确实也挺好的，但后来家长们觉得这完全就是浪费他们孩子的青春，就开始闹了起来。
事情逐步发酵，皮鸿波也被免职，为了养活老婆孩子，只好拜托小舅子找关系让自己进的昊威的化工厂。
这一干，就是二十年。
对于曾经那个破灭的梦想，他已经很久不再提起了……
今个儿要不是宁心问起，他也不可能想起来。
“原来如此。”宁心点点头，表示理解，随后又问，“不知道皮总监创办的那所学校，是在哪里啊？”
“这……”皮鸿波刚要开口回答，两人的前方忽然传来了权赫低沉的嗓音，“宁心。”
两人的对话被打断，宁心下意识的抬头，看到权赫微微皱起来的眉心，赶忙往前小跑了几步，“权总，您叫我？”
权赫看了她身后的皮鸿波一眼，漆黑的眸底划过一丝了然，“等会儿跟我去看看核心制造车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