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旁的韩肃突然上前，俯视方熙的眼眸中充斥了猩红的狠色。
方熙猛地睁大眼睛，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韩肃抬起大长腿对着方熙的腹部狠狠踹了好几下，脖子上青筋都爆了起来。
随后方熙发出杀猪一样的叫声。
韩肃却有些控制不住，周身散出一股如同针刺般强烈冰冷的气场。
那是杀意。
唐书亚脸色微微变了变，目光轻扫韩肃一眼，笑意浅了些，“韩肃，够了。”
韩肃的腿顿在了半空中，一秒后才缓缓放下。
他眸光深深，眼里有一层未散尽的薄雾，朝唐书亚缓缓点了点头，然后正了正衣领，默然地退到一边去。
方熙抱着腹部，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浑身每一处都如同被锤子砸过般疼痛。
唐书亚目露鄙夷地睇了方熙一眼，遂又移开视线，“滚吧。”
一声“滚”彷如天籁之音，方熙忍着剧痛颤颤巍巍地爬起来，“唐总，您的意思是……”
“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我知道！您放心唐总！我再也不会出现了！绝对！”
方熙如获大赦，这才笑了。
但他刚扯了一下嘴角，那剧烈的疼痛又让他的脸扭曲起来。
然后对着唐书亚又磕了一头。
唐书亚推了推眼睛，感觉多看一眼，眼睛都会出问题，直接让他滚蛋。
方熙这才弓着腰，帮他将办公室门关上了。
韩肃敛起眉目，认真发问道：“唐先生，我不懂，为何要放他走？”
唐书亚大拇指与食指摩挲着烟蒂，并未点燃，眯起眼眸，语气寒凉，缓缓说道，“丧家之犬，看着他惶惶不可终日。相比逼狗跳墙，你不觉得这样更有趣吗？”
韩肃低眉颔首，不再多说。
唐书亚的办公室外，数十个人正在里面忙碌，当听见声音时，却都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每一道目光，都好似扇在方熙的耳光，他觉得自己的脸比起自己扇巴掌更多火辣辣。
方熙努力想要挺起自己的腰板，但是腹部传来一阵疼痛，痛得他连腰都直不起来。
他却是看见了对面电梯门上，反光出来的自己。
他的脸因痛苦而扭曲，双颊更像塞了两个大馒头，眼睛布满红血丝，偏偏又被挤成了豆芽眼。
那样的狼狈，那样不堪入目。
哪里有当初俊朗阳光的模样。
他咬牙隐忍着，将这份屈辱压在心里，但那垂在身边的手，手指一根根攥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