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能听到我们说话吗？”瑞德问。
“逻辑上，是不能的。但是他们比韩智行的能量强，可以用一些电子产品，包括自己做饭，维持生活应该没问题。”
“你刚刚说，他们可以出去？”听到声音从房间里跑出来的韩小雪问。
“可以的。出了这个门，他们还是像正常人一样。但是他们的一些器官会迅速衰竭，或者异化。”门罗看着客厅半空的虚无。
“像小寒姐姐那样？”韩智行摸摸自己的脸，惊魂未定。
“是的。这也是自食其果。小寒姐姐是被他俩制造出来的时间箱子害了。而小寒的怒气把这个时间箱子激活了。这个大号箱子想吞噬的最亲近的人肯定不是你和弟弟。我觉得，因为小寒死得太早，无法控制结果了，这成了一个小小的平行空间。”
“为什么我的爸爸妈妈会是这样的人。”小雪带着哭腔。
“这个，需要我回去检查一下你们的血液样本再说。我有个怀疑，需要印证。”门罗陷入了沉思。
“我帮你收拾吧。拿几件换洗衣服就行了。学校那边，一会儿我们带你们去办个休学手续吧。”杜冰杜雪帮他们姐弟收拾东西。
瑞德却紧张的站到门罗身边。
有两个身份不明的人陷入虚无中，确实很让人紧张。
“您为什么不把他俩收进你的黑洞中？”瑞德谨慎的问：“是因为交换之后，无法收进去吗？”
“嗯，我也看不到他们在哪。其实我倒也是想过的。我又怕推过来的瞬间，我直接把他俩收进去，会把这个孩子也一起收进去。那种地方，进去一次，便不会再正常了。”门罗眼底闪过一丝畏惧。
那是个连门罗都畏惧的地方。
比他腰间的金蛇恐怖亿万倍的虚无黑洞，就在他的手掌心里。
“你会恐惧吗？”门罗轻声问瑞德。
瑞德几乎没有迟疑：“我不会。我没有学过。我的任务是保护您、帮助您。如果我有了恐惧，便等于给您增加了一分凶险。况且，”瑞德停顿片刻：“如果没有人告诉你蒙娜丽莎是达芬奇的画，没有人告诉你这幅画是多么的有名，多么的美。你还会感觉她美吗？有多少普通人会认为她是美的，能欣赏出她的美呢？对于我来说，恐惧就是如此。这个词跟快乐、痛苦、伤心等等一样，对我来说，只是个词汇。就像我们的那座大厦，永远也不可能知道它到底会是多少层。”
门罗想起那副达芬奇的名画。确实，对自己来说，她跟所有名画一样，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蒙娜丽莎还活着，那么她像所有的女人一样，对自己毫无意义。
因为钟情于她的画家赋予了这幅画和这个女人意义，她才对世界上一些不相关的人产生了意义。
他可能对路边的一幅手绘的广告画赞叹：这真漂亮。
但不会在没有任何铺垫的情况下看到蒙娜丽莎或者毕加索的某幅画而感到惊艳。
“如果他们出去报警怎么办？我了解我的父母，平时让我做一点小事，我做的让他们不满意。或者考试成绩比上一次稍微退步，就会失去理智，暴打我一顿，整个周末不让我吃饭。”韩小雪走到门罗对面，一边小心翼翼地四周打量一边低声问。
门罗点了点头：“很正确的逻辑推理，这种情绪不稳定的人，长时间处于癫狂，如果还有可选项，一定会铤而走险的。杜冰杜雪，你带他们出去，到小区外等我。我跟初雪商议下。”
瑞德跟在四个人身后把门关好。
等他转过身，刚刚干净豪华的大平层已经面目全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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