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雪后清晨。
阿乔一如往常般赖了床,用了早点,又将蛟二嫌太甜而没吃完的糕点包在手绢里带在身上,便披上披风出了门。
昨日与那小道童打了一架,两人之间有些尴尬,带这些糕点带去哄哄他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昨日一战也不算全无效果。阿乔带了糖画回了医馆,小道童果然将后面的授课重做饿了安排,跳过了阿乔看不上的“小儿科”,难度突然就提升到了一些闻所未闻的疑难杂症:什么妇人长胡须,男人怀胎,人面疽,疯狗病……
小道童想来是为了树立自己正统道医的威信,才翻箱倒柜般搜刮出这么些怪病来,而这些怪病也恰好对了阿乔的胃口:男人怀胎虽百年难遇,可却实在有趣。
于是今日,小神医出门更早,脚下的步伐比起前些日子来也更加轻快了。
一路蹦跳着来到侍卫营门口,日头才刚刚从东边山峦后露出一线。今日雪停,可空中一层薄云似纱幔,罩住玉京城,隔开了日光的暖,只放稍显苍白的光线透过。
朦胧的晨曦之中,侍卫营大门外街道上的积雪还未清扫,平平地铺开一层,只在石狮旁有一堆雪如小丘般隆起,下方隐约透出些别的颜色,可在这般光线下,一时看不分明。
“是哪个在门口乱扔东西?”
阿乔低声嘟囔,好奇地走上前,绕着那堆雪转了三圈,俯身细看,除了一角灰色粗布,就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奇怪,这是谁的破衣服扔这儿了吗……”
嘟囔着,阿乔抿了抿嘴唇,两手轻轻提起衣袍下摆,小心地伸出腿来,用鞋尖碰了碰那堆东西。
薄雪被鞋尖蹭落,显出一片黑来。阿乔疑惑地嗯了一声,脚下又稍用力推了推那东西。
这一推,那被雪掩着的物体突然往侧边一歪,其上的积雪疏松,簌簌滑落在一旁,显露出了那东西的真面目。
一身灰衣,一头黑发,一滩鲜血。
那竟是一个人!
“啊!”
阿乔大吃一惊,连退三步,差些被侍卫营门前的阶梯绊倒。好在她抬手扶住了一旁的石狮,这才惊魂未定地站稳。
“怎么回事?!”
这人还活着吗?
不等心跳回复平稳,阿乔就忙蹲下身去查看地上人的状况。
这是一名男子,看来二三十岁。他本是侧卧,被阿乔一踢就歪倒了,此刻仰躺在地,一身粗布灰衣,被从胸口渗出的鲜血染成一片红褐,血又渗到地上,凝成一片薄冰。
男子脸色惨白,满头满脸的霜雪,早已没了意识。
流这么多血,又在这天寒地冻的外头躺了至少半夜,几乎已是个死人了。
阿乔伸手去探他鼻息,只有一片冰凉,又将手探到他染血的前胸,隔着被冻住的衣襟,已触不到心跳了。
“糟糕。”
阿乔眉头蹙起,抬头左右张望。这条路上现下还未有人迹,可想到明月和蛟二的叮嘱,阿乔还是将身影缩到了石狮后面,又用披风掩着两手,这才飞快地掐了个诀。
一道幽微的白色柔光升起在阿乔掌心,被四下的白雪映得毫不起眼。她将手掌覆在男子额头,闭上眼,口中念念有词。
再睁开眼,阿乔眼中的世界已大变样:
白雪,高墙,青砖,红墙,肉眼能看见的一切,都不再生动,而是变成了一副画,衬在视野的最低层做了背景;而背景前,是无数发着光的丝线,从各处涌来,又四散开去。
江衣妈妈说,世界是由这些发光的丝线织就的锦缎,丝线汇聚相交,便形成了人的三魂七魄。人活着时,魂魄晶莹如宝珠,死前一克,宝珠裂开,魂魄漏出,若是离体,便神仙难救了。
眼前的男子,魂魄之光已十分暗淡,几难分辨,可好在神魂还未完全离体。
“还有救!”
阿乔惊喜地舒展了眉目,抬头,眼眸之中的幽幽白光霎时褪去。
“快!快来人啊,有人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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