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修远有个毛病,不论在什么紧要危急关头,天塌下来了,他也能一声不吭硬扛,这些都得益于各位长老对他的教导。
偏偏有一点,他这个人吃软刀子。
在外边受欺负了,鼻青脸肿也能昂着头梗着脖子一声不吭。
可但凡有谁对他好点,问一句疼不疼之类的话,他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心里防线便塌了个彻底。
前一刻还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眨个眼,他能咬着牙不哭出声儿的泪流满面。
眼前情形更糟糕,偏偏他自己也是个憋不住事儿的,分明想要语气轻松的盖过去的,可脱口而出的话怎么听怎么委屈。
他此时恨不得当面给自己一巴掌。
青乘月也不再问什么你在哪点嫩小半年的呢上课上课你电脑上别撒娇,就着被姿势环住魏修远,良久才哑声道:“都过去了。”
这简短而又沉重的四个字,似乎包含了无尽的感慨和释怀。
魏修远一向不指望青乘月能说出什么安慰人的话,他便是这样的人,不善言辞,只做不说那一挂。
他这个人向来说不出什么安慰体贴的话语,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安慰。无需过多言语,他知道,有些事情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饶是他丝毫不说什么安慰人的煽情话,被他反抱着,魏修远怎会感觉不到他胸膛的异常起伏呢。
——
翌日,季玄传来消息,话中急切,需要他们二人相帮。
魏修远携青乘月闻声立即赶赴。
到了一处院,二人碰上宅门外面若冰霜的蓝星河。
北幽实际掌权人出现在南安,两地相隔千里,她来此是为了何事众人心知肚明。
“青公子。”那夫人打扮的蓝星河见到青乘月施了一礼。转而看向魏修远,颔首道,“魏掌门。”
魏修远点头算作回应,转而面向眼前院落。
对上这气息熟悉的结界,众人一时愣住,倒不是说几人破不开,只是眼前正主迟迟不语。
蓝星河脸上神情松动,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恍惚劲儿,仰头立在数尺高门前。
里面或许有什人在场谁心里都明白,魏修远也很理解蓝星河的心情,想到此处,他整个人直接靠在青乘月怀里。
后面姗姗来迟的季玄来了之后,略显踌躇的蓝星河才发动。
她带来的人不少,早已将这一片围了个密不透风,只差开门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