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庆幸卖糖人的摊子足够远，远到我可以有足够的时间整理心情。
小说都是这样写的，女主救了悲惨男二再给一点点关爱，男二绝对死心塌地。
其实我并不觉得我对他有多好，我从一开始都告诉他我是有目的的，我们互不亏欠。
何况，我也不是所谓女主，他也不是所谓男二。
我觉得他虽然很聪明，但是情感是很幼稚，不成熟。
而我，上上下下加起来活了三十多年了，当然不能和小朋友一般见识。
我得稳住。
我装作一无所知地把糖人递给他：“这家糖人可好吃了，我小时候爬墙就为了这一口！今天算我们好运了，平时这可是要排队的！”
我的笑容都快裂开了，他终于把糖人接过去了。
“是很不错。很甜。”
只是这语气听起来真是不怎么甜的样子。
“呵呵呵，你觉得不错就行。”
尴尬，尴尬，尴尬。
“二位喜欢我多做几个给你们啊，不要钱！”卖糖人老伯乐呵呵地笑。
我奇怪：“老伯，这亏本买卖你也做？”
老伯想到什么，笑得勉强了些：“姑娘你有所不知，我这亏不亏本的都是这样了，我过几日就不打算卖了。”
“这生意这么好怎么不卖了？”我疑惑。
老伯指着满满的糖罐，摇了摇头：“姑娘是如何看出生意好的？如今生意是越来越不好做了，再加上我年纪大了，折腾不住咯。”
我记得半年前刚回余杭时，老伯生意还是很好的啊！
我有点遗憾，于是对老伯说：“老伯把糖人都做了吧，给钱，我家里人多。”
听到这话老伯笑逐颜开，连连说好。
一直沉默的柳南风开口了：“老伯您今日卖出多少糖人了？”
老伯的手龙飞凤舞地：“二位是开门红啊哈哈哈哈。”
我更震惊，就卖了一单：“老伯不对吧，你看街上还是不少人拿着糖人的！”
老伯一拍脑瓜：“啊对对，最近开了很多糖人摊子，应该是别处买的。”
我循着柳南风的目光，只见一个小孩子拿着糖人蹦蹦跳跳地。
“最近？大概是多久前？”柳南风问。
“呃，一个月前?那个时候我家老婆子正好病了，那之后每天只有我一个人出摊，她还埋汰我不会做生意呢！唉。”
我和柳南风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在这待会。”柳南风把手上的糖人塞给我，嘱咐道。
我点了点头。
等了许久没等到人，我准备带着糖人去找柳南风。
刚转头就看见他往我这走，只不过脸色不太好看。
“什么情况？”我走近他身旁。
“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有意拿着糖人在引诱儿童。”
我感叹古今人贩子的操作如此相似。
“他们人多吗？”
“说不准，明面上有两三个摆摊，但是实际很可能在暗地里有其他更多的人。”
月光由亮变黯淡。
我觉得现在的情形也是晦暗不明，何时能见乌云开啊？
“我们还能等到找到他们老巢的时候吗？要不然抓一个算一个？不然越来越多人受害了。”我心慌慌地。
柳南风将我手上的糖人拿走，带我走到人少的地方，摸了摸我的头：“余杭有陆言，可是别的地方不一定有。再者你想想连京城那样地方都有，这世上有几个敢在天子脚下动土？若是没有背后的人在保护，他们怎么可能这么明目张胆？若是陆言真的大动干戈抓人了，恐怕职位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