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集团。
最近整个公司几乎陷入疯忙的状态，连总裁部都忙的一刻未曾停歇。
此时，顾卓扬正坐在办公桌前埋头工作，萧衍倒了杯水过来，看了眼桌面上已经过去十分钟却仍然才吃了一点点的快餐，往后退一步，小心询问，“顾总，饭菜都已经凉了，您要不先吃完饭在看吧？或者我拿去热一下？吃多了冷的对胃不好。”
顾卓扬没抬头，淡声应道，“不吃了，撤掉吧。”
萧衍默声，心下叹了口气，只能照做。
顾氏集团产业众多，涉及的行业甚广，公司最近新标了块地皮，又有分公司开张，很多事都需要总裁亲自处理洽谈，平时也日理万机，但从不会影响正常的一日三餐和午休，而这几天是特别的忙。
顾卓扬拧了拧有些疲惫的眉心，忽然想起什么，抬眸望向萧衍的背影，“你找我有事？”
现在人人都这么忙，他不可能只是单纯来送水。
萧衍脚步一顿，回头颔首答道，“是……有事，不过看您那么忙，我没敢汇报。”连吃饭时间都没有，他还哪敢拿工作之外的事来耽误他宝贵的时间？
顾卓扬却微微蹙眉，“不管我有多忙，做好你该做的事情。”
“抱歉，顾总。”
“其实就是，关于调查黑蛇方面的事。”萧衍小心翼翼的说道，“安排潜入他内部的小周……死了。”
说完，萧衍就隐隐恐慌望向顾卓扬的神色，等待着他的回应，空气中沉静的可怕。
可本以为他多少会不悦，因为他交代的事他从为出过任何差错，他也不允许出错，却不想他竟平静的像是早有预料一般。
他神色淡淡的轻挑了挑冷峻的眉，靠向椅背，交叠起长腿，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动着桌面，沉静的空气中，这清脆的声音显得异常诡异。
他微垂着眼睫，若有所思。
萧衍揣着不安与疑惑，继续说道，语气里又夹着无法抑制的愤怒，“顾总，黑蛇的手段实在残忍，他们把尸体空运回来，直接从飞机上把尸体抛落在中心机场，现场血腥，尸体惨不忍睹，几不可辩，现已经引起了市民极大的恐慌，警察正在深入调查……”
“我刚去太平间确认过了，从物件上认，的确是小周，而且，也只有黑蛇那边的人才敢这样公然跟您叫板。”
说到后面萧衍的声音已经近乎沙哑，心头沉痛的无语言说，连眼眶都不自觉的红了，他把头埋的很低，“对不起，顾总，是我的失误。”
顾卓扬清冽的双眸凝聚起骇人的戾气，如精心雕琢一般的五官深邃而冷酷，薄唇抿着，原本敲击着桌面的手缓缓握紧成拳，颀长挺拔的身躯散发着摄人心魂的寒气，好似下一秒就会冰山爆发一般，整个办公室气氛如临冰窖。
萧衍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说，“顾总，小周跟着我很多年了，交代的事情向来都完成的很漂亮，只是这次……的确是对手太过强大，对不起，我不是要解释什么，我心甘情愿接受惩罚。”
“但他也不是一无所获，据他生前汇报，黑蛇并不是真正的头目，他只是大概负责当国的基本运作，背后还隐藏着更大的黑势力，可能已经涉及了多国联盟……”
“顾总，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还有警察局那边，如果他们深入调查，怕会对我们的组织不利。”
“他们若能调查出什么，我们的组织估计早就不复存在了。”顾卓扬不疾不徐的答道，清冽的嗓音如高山泉水一般不参夹任何杂质，只是冰冷的渗人骨髓。
萧衍想想，也是，可是这是情况不一样，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市区治安和市民，警察局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还会追查那架飞机。
“如果警察怀疑到我们身上，你只管否认便是，除非他们拿到了让我们无法辩驳的证据，在之前别乱了阵脚。”
萧衍点头，“是，我知道了，顾总可还有其它交代？”
顾卓扬不可微观的拧眉，态度凛然，“顾家老宅那边，不动声色的给我在各个角落装上最新型的针孔摄像头，连接到我电脑上来，记住，不要引起我爷爷他们的注意，否则他们必然会猜出什么来，我不想他们担心。”
“还有，安慕希现在每天下班都会去学习，从今天开始让迟延当她司机，暗中在派人保护，暂且就这些，即可去办。”
“遵命！”
“不过，顾总，需不需要平息掉那些网络议论？这种事情传的越来对我们恐怕也不利。”
顾卓扬从大班椅上站起来，款步迈到落地窗前，深沉的目光望向外面阴沉沉的天气，思忖了几秒，答，“不必，已经来不及了，现在去平息只会引起警方怀疑。”
“你盯着警察局，跟进他们的调查随机应变。”
顾卓扬沉声命令。
这件事超出他的掌控范围，必须谨慎处理。
顾氏集团能首屈一指立足到如今地步，靠的是掌舵者的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手段和聪明智慧，而非势力压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