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云万里满是烟火气，黎清坐在华曦身侧，接过他手中的包子。
华曦小口吃着包子，由于过于出挑的相貌，寻常的举动也吸引了不少目光。
黎清拉过女孩一起吃，女孩推辞不过，甜笑着坐在了黎清身旁。
“你叫什么名字？”黎清看着女孩头顶圆滚滚的发髻。
女孩眼睛一亮，头上的发髻随着她的动作晃了下，“我叫音音。”
黎清应了声，垂眸咬了口包子，虾肉饱满，确实很好吃。
灵霄是个闲不住的，吃完了便问起音音云万里好玩的地方。
两人交谈中，黎清得知音音是觉得昨日没做好向导的工作，所以今天一大早就来千金阁外等着，想带黎清再逛逛。
“贵客昨晚睡得如何？”
黎清一扭头就撞上满脸笑容的范掌局，吓得顿时清醒了几分。
范掌局听说黎清住在了三楼，兴奋到一夜都没睡好。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独具慧眼，一眼就看出黎清不是普通赌徒！
他家主人真得感谢有他这么个掌局！
“范掌局要一起吃吗？”黎清客气道。
范掌局一屁股坐在黎清和音音中间，“那我就不客气了。”
黎清：……我就是客气客气。
音音差点被他从凳子上挤下去，不满地戳戳范掌局的手背，“我先来的。”
范掌局从怀中掏出一小包酥糖塞进她手中。
音音眼睛一亮，乖巧地哒哒跑到灵霄身边去了。
“贵客想必还未好好逛过云万里吧。”范掌局清清嗓子，“说起云万里，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和不知道的事。”
音音不服气道：“也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和事。”
黎清忍不住笑出声，嘴角传来温热的触感，华曦抬起指尖顺手擦掉她嘴边的脏东西。
范掌局挺起胸脯，“八年前云万里遭遇海啸，你知道吗？”
音音气鼓鼓地咬了口包子。
耍赖！她那时候都还不会走路呢！
范掌局侃侃道来：“想当初那场海啸是突如其来，极其的惨烈，海水冲上来的水里还泛红，跟血似的。”
“那海面上飘得全是鱼的尸体，而且还特别大，那尾巴跟人一样大，鳞片和巴掌一样，海滩上全是珍珠。”
范掌局似乎是回想起那副场景，感叹道：“不过说来也奇怪，海啸过后，在海上出事的渔民倒是少了。”
黎清眸光微闪，珍珠产于珠蚌，怎会散落在海滩上？
海水泛红……该不会是血吧。
黎清忽然想到一种族群，名为鲛人，住在深海之中，泪落为珠，歌声能吸引出海的渔民，将其引入深海。
难不成有鲛人栖息在云万里的海域？
“要不要我带贵客去海滩上看看，那风景无与伦比！”
黎清婉拒了范掌局的好意。
千金阁大门打开，男人手中握着一把折扇，一身月白色锦袍，外袍上缀满了闪亮的宝石，头发潇洒地散落身后，发冠上镶嵌着一颗硕大的珍珠。
他昂首挺胸，扇动着折扇，朝黎清走来，剑眉一挑，“吃着呢。”
黎清眨眨眼，诚恳问，“你是？”
男人嘴角一抽，高声道：“昨天才见过，你今天就不认识了！你脑子……”
雪亭对上华曦冷冰冰的视线，硬生生将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抱歉。”黎清眸中略带歉意。
听到声音，她才认出是雪亭。
今天他穿着这么浮夸，险些没认出他。
雪亭收起折扇，不满地哼了一声，范掌局离开凳子起身让开位置，恭敬地请雪亭坐下。
他扫了眼桌上的食物，撇了撇嘴，嫌弃地啧了一声。
“你们倒是悠闲，还有时间吃早点。”雪亭斜睨了眼黎清，不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