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杵重重一拍桌子，把正在做笔录的林士勇吓了一跳。
“卢少炎！你纯粹是在狡辩！我脸上的伤痕还在，你耍不了赖！”
他暴跳如雷，怒不可遏。丑陋的脸已经开始扭曲。
显然，他没有想到，这卢少炎前脚才打得他，后脚却不承认这回事。
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没有这样出牌的吧？
不讲武德啊。
卢少炎悠悠一笑：“你脸上有伤？哈，我不知道啊。我根本不知道这回事。”
“我脸上的伤就是你造成的，现在你跟我说你不知道！”聂杵咬牙，满眼都想把卢少炎撕碎。
“我确实不知道啊。你说是我造成的，证据呢？”
聂杵冷笑：“你扇了我好几耳光，我脸上都是你的指纹，你能抵赖得了吗？”
转头问林士勇：“警官，我申请你们提取我脸上的指纹！”
林士勇耐心解释道：“一般残留在生物体身上的指纹，并不是很可靠、很稳定。尤其是活物，因为他会分泌油脂，汗液。再加上你可能会偶尔摸一下自己的脸，这些都会破坏原本残留的指纹。”
“所以，多半是测不准的。”张虎也说。
“没事！我早就防着这小子抵赖，所以才一直没有怎么动，没出汗，也没有摸脸，他的指纹在我脸上绝对保存完好！”
聂杵自信地张牙舞爪。
很快，张虎拿来了一台指纹提取器。
探头放到聂杵脸上，上下扫动。
正常的皮肤纹路很快就出来了，但是指纹，却是没见到半个。
怎么扫，都扫不出来。
卢少炎老神在在，丝毫不慌。
笑话，到了他这个境界，改变自己的指纹都是小意思。
而扇人巴掌的时候不留下指纹，那不更加是有手就行吗？
简单一个灵气外放就能扇人巴掌于百里之外了，完全不需要用机械地用手去扇。
所以，自然不会留下指纹。
“不可能！”
然而聂杵对这些一无所知。
他猛地一拍桌案，把林士勇又吓了一跳。
“绝对不可能！警官，你们的指纹提取器是不是坏了？”
林士勇微怒，但还是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不要动不动就拍桌子？我们所长一年下来拍的桌子都没你多。”
卢少炎补刀：“小心拍坏了国有资产，到时候让你赔。”
聂杵强忍着怒气，瞪了他一眼。
又露出一副难看的笑脸，看向林士勇。
“警官，我看你们所里的办公设施，大多比较陈旧，比如你看这办公桌，好老了。你们这个指纹提取器，应该也是好些年前的了吧……如今恐怕，测不准吧？”
林士勇默默将底座的生产日期指给他看。
2022年5月5日。
“才，才一……一年？”聂杵彻底傻眼。
“这个指纹提取器，是我们所里最新的一件固定资产，而且特别耐用。据会计说，计提折旧可以提20年。现在才一年，不存在测试不准的问题。”
很快，聂杵找到新证据。
他打开光信，指着聊天记录里的一段视频。
“警官你看，这是卢少炎殴打我的视频，我让人专门从现场录像的人那里要来的。这回，证据确凿，卢少炎，你没可抵赖了吧！”
说着，龇牙咧嘴看向卢少炎，眼中尽是得意。
他希望从卢少炎脸上看到害怕、担忧，或者得意的神色戛然而止的变化。
可惜，卢少炎仍旧是那么不缓不急，毫不在意，仿佛这事儿跟他毫无关系一般。
是那么的胜券在握。
“可恶，你就不能稍微慌一下吗！”聂杵牙齿都快咬碎了。
观看完他提供的视频，林士勇陷入了沉默。
聂杵得意笑道：“警官，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没话可说了。”
林士勇点了点头：“我确实没话可说。”
“好！那既然如此，赶紧把卢少炎抓起来！”聂杵一拍桌子，似乎是在一锤定音。
一旁的张虎按住了他的肩膀，咬着牙道：“喂！你能不能别拍桌子，老子特么忍你很久了！我们所长都特么没你这么嚣张！”
一秒钟，聂杵从得意的天堂坠入了尴尬的地狱。
卢少炎强忍着笑，脸都快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