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铮看着在那卖力扎马步挥剑的九华，颇有些怀念。
正巧花剑堂路过，也跟着跟着墨铮一块儿站在廊下，远远地看着李拂衣陪着九华并排陪练。
一大一小，动作整齐划一，看着很是不错。
当然得忽略九华那止不住得微微晃动，跟那小木剑劈斩时略显如软绵。
师徒两人的脸，倒是一直的正色非常，认真严肃。
花剑堂噗嗤一声偷笑，连忙用手遮住，生怕被两师徒听见。
传音给他家师尊，“师尊这不是欺负人吗？站在他旁边练剑，那得多大的压力啊……”
小时候也常常被李拂衣教导的花剑堂，自是知道其中滋味的。
李拂衣这人吧，在这种基本功上那执着劲头，简直直逼变态。
跟他一块儿练剑，不知不觉得就会加练，加练，再加练！
末了，还是时时刻刻收到来自他的实力碾压，身心双重受压，回想起来都觉得酸爽异常。
墨铮见他挤眉弄眼的，连忙扭头别过脸，才偷着笑，“那你那时候，还偏偏喜欢缠着他。天天巴巴得等着他跟你一块练剑？”
“哪天他不在天泽峰，你挥剑的速度都要慢上几分。”
花剑堂嘿嘿一笑，“这不是师尊您说的那个啥……痛并快乐着吗。”
“那时候一直以为自己不够努力，天天想要变得跟师兄一样厉害……”回忆着年少时那些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想法，花剑堂也不由得会心一笑。
墨铮看着额头豆大的汗珠一颗接着一颗滑落，却还在努力坚持的小小人儿，也跟着笑了。
“也许他现在想得就跟你以前一样，想要变成跟他师尊一样厉害的人呢。”
花剑堂突然想到自己回来找师尊是有事情的，拍了自己的脑门，“我这记性，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师尊，怀归师伯让我把请帖和名单捎带回来了，说是这些请帖需要你亲自写。”
“走走走，徒儿给你研墨，咱写请帖去。”很是自然的挽着墨铮的手臂，拖着他就往小院走。
李拂衣手上的动作依旧流畅自如，下盘更是稳若泰山。
只是在花剑堂挽上墨铮拽着他转身离去的瞬间，眼睛眯了眯，但很快便又恢复了正常。
拍了拍一边已经被后背汗湿了的九华，“好了，今天就到这儿，明天继续。晨课教的东西可有不懂的？”
九华只觉得自己两只脚重若千钧，酸麻得不受控制，提起晨课就更是蔫了吧唧得垂下头。
“有……”还很多……，自己又给师尊，给天泽峰丢人了……
李拂衣自是知道九华从前光阴虚度，几乎没有受过什么正儿八经的启蒙，压根没有基础可言。
眼下晨课教授的知识哪怕再简单，对他却十分难以适应。
短短一个时辰的晨课，他几乎要耗费整个下午才能勉强懂个七七八八。
所以给他安排功课也只会安排半日，用过午膳之后的时间，便由他自己处置。
而他随着年尾日渐靠近，从墨铮手里接掌过来的事务也越来越多，也需要时间去处置。
所以九华难得有机会整日跟在他身后当小尾巴，像今天这样，陪着他一同练剑的也是难得。
九华只觉得师尊那么忙，还要抽时间教自己这么简单的东西，自己实在是太没用，很是羞愧。
李拂衣见他又垂头，心里有些恼，怎么脾气还是这么软？
自己不过是好些天没见他来问自己，便多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