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颜染从剧烈的疼痛中醒来，睁眼便是见到那烙红的铁块紧紧贴着自己的肌肤，发出滋啦的响声。
说是肌肤倒是不甚准确，身上零星的碎布，各种血痕混杂着血痂和疤痕还有新鲜的伤口，她的身上哪还有完整干净的地方。
腹部那道大裂口是昨日他们将她腹中孩子取出时切割开的，几个月大未成形的婴儿就在不远处躺着，陪着她一起，发烂发臭。
现在的颜染，就算是看守的下人也不再似前几日那般愿意去触碰她。
“姐姐，你这般的模样可真叫妹妹心疼~”
颜染看着旁边一身锦绣华服的女子，那精致的妆容，娇俏的容颜都和这阴暗的地牢格格不入。
“等陛下回来，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是了，等她的亦尘哥哥回来，一定会替她报仇，替他们的孩子报仇！
她的亦尘哥哥那么好，那么疼她，那么爱护她，她帮他夺取了这个天下，他一定会回来救她的。
“陛下？呵呵呵~”
“姐姐，你怕是还不知道吧，这件事，可是陛下巡防前特意交代的。”
“至于孩子，你真的确定那是你和陛下的孩子吗~”
“颜染我告诉你，现在的你连地上的一只臭虫都不如，还痴心妄想陛下这般尊贵的人不成！”
颜染十分震惊，本就布满疤痕的脸庞此刻显得更加狰狞。
“你胡说！！颜栀，你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离间我和亦尘哥哥！！亦尘哥哥是我的，我的！！”
“我胡说？我愚蠢的姐姐，你竟还没看明白吗？”
“陛下对你根本没有丝毫情谊，他爱的人始终是我！他看中的不过是你外祖家的势力，不过，按时间算，现在的沈家应该已经满门斩首了吧~”
“至于你，我的好姐姐，那些爱护你的人早就被你亲手害死，现在最后能庇护你的沈家也已经不复存在，你还有什么筹码呢？”
“你不是不信陛下舍弃你了？”
“那你好好睁大眼睛看清楚，这是什么！”
颜栀的手中是凤印和封后的圣旨。
“啊！！！颜栀！蔺亦尘！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颜栀看着面前的人，满脸疤痕，躯体肮脏，可是那双眼睛，却依旧那么透亮，即使眼中已经满是刺目的怒火，看着真讨厌啊。
“把她的眼睛，给我挖出来，本宫看着不舒服。”
“你们这对狗男女，你们一定会不得好死！”
“这声音听着烦，舌头也给我拔了。”
“啊！！！！！！”
颜染的世界逐渐就只剩下疼痛和黑暗，还有颜栀不断说着的那一桩桩一件件她所不知道的真相，那些面目可憎的人，那些令人作呕的诡计……
感受着身体的虚弱和无力，颜染知道，她就要死去，可她有无尽的愤恨和屈辱，她要化作厉鬼，她要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姐姐，想这样就死去吗？那可不行哦~我一定会吊着你的命，让你好好看看我和亦尘哥哥怎么幸福生活~”
颜染张开嘴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叫喊。
“啊！！！”
耳边传来了颜栀刺耳的叫喊声，随即颜染感觉到自己进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好久不曾感受到这样的怀抱了。
除了温暖还有淡淡的清香，好好闻的味道，就像是冬日初开的腊梅，颜染贪恋着，这是不是就是极乐了。
“柒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