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还没开口说什么,只见她弯腰屈膝,行了个极其标准的闺阁礼:“对不起千姑娘,淑良来向您赔罪了。”
初月握着门闩的手僵在了那儿,半晌,她才弱弱有这么一问:“你……赔什么罪啊?”
“这几日,淑良只顾着自己,竟忘了要同恩公您请安问好,失了礼数,自是有罪。”说着,她又盈盈下拜,被初月伸手托起。
越是富庶殷实、人丁兴盛的名门望族,规矩越是多而繁琐,从前在闻人府时她早就领教过,所以,对于萧淑良今日这番请罪言论,她是能够理解她的。
“什么礼数不礼数的,这儿不是萧府,我也没那么多规矩,不用这么辛苦的。”
萧淑良起身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朝她看去,初月也如是端详着她,她的气色看上去好了不少,两颗脸蛋也红扑扑的,初月想邀她进屋,却被她摆手婉拒。
“你……在忙吗?”萧淑良向门里张望了一下,又忽然觉得不妥,赶忙收了目光。
枝头的几只丹鸟叽叽喳喳得叫个不停,急得就差开口说话了:“她忙!她还要和我们玩儿呢!”
而丹鸟眼中的大忙人初月,却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怎么了吗?”
萧淑良的眼睛亮了几分,她手指不停地缠着帕子,一圈儿有一圈儿:“那……可以陪我出去散散心吗?不远,就是隔壁的那个饭庄。”
“隔壁的饭庄?”初月瞧了眼她手指的方向,恍然,“你是说揽飨居吗?”
萧淑良的眼底迅速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赶忙点头:“对,就是那儿。”
初月刚要答应,转头时,正看见夕阳沉入山涧的瞬间。
没有了夕阳的黄昏,将是一场永夜。
她压下心中莫名的不安,转头道:“可、你现在出门会不会不安全?毕竟衙门里的人还在找你。”
萧淑良摇摇头,抬手将长发别到耳后,耳垂上,两枚水滴形状的血宝石鲜艳欲滴,从远处看,会真的以为那是她耳垂上的血。
“这是谢姑娘临走前送给淑良的,她说这宝石名为易容铛,是个神奇的西域物件,能为佩戴者易容,这样便可方便我以后行事。”萧淑良这样说着,眸子不自觉向别处飘,初月没有发觉,还在思考着另外的借口:“可……今日有些晚了,要不改日…”
话音未落,正对上萧淑良那双楚楚可怜的秋水眸,没说完的拒绝梗在喉头,她顿了顿,终究还是松了口:“好吧。”
陪她出门,不算单独行动;他走前的嘱咐里,也没说不让她傍晚出游。
再者,也只是去很近的地方,吃个饭、说说话而已。
是她胆子太小,多疑了。
可即便这样宽慰着自己,她还是忍不住往垂花门那边偷瞄,丁一难得涨了几分眼力见,迅速闪身而出,站在了她的视线范围内,向她拱了拱手。
一颗心彻底放回了肚子里,萧淑良察觉到了初月的不对劲,自觉揽上了她的手:“怎么了吗?千姑娘。”
“没什么,”她笑笑,回握住她,“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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