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们在第二天的仪式上迟迟等不来族长和林可意，便亲自去族长家里寻。
向来偏执警惕的族长竟然敞开着大门，像是早就在等着他们了。
最先组织起这场仪式的白玉打头阵，进了这间屋子。
他们的族长坐在正对门的位置，一进门就能看见。
比正襟危坐的美人族长更引入瞩目的，是桌上的庞然大物。
桌上摆放了一对羊角，纹路粗糙，泛着土色，看上去已经存放了很久。
众兽人脸色铁青，他们能认出来，这是白杨的父亲，也是他们上一任族长的头角。
白玉冷着脸，以为他搬出他爹的头角是讨饶的，不禁有些看不起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林可意呢？”
他明明答应了会带她来参加仪式，怎么能戏耍他们？
明明是为了他好，他却不知感恩，还欺骗他们。自己不愿意就干脆不让她参加？
他可真是个为族群好的好族长。
“我送她走了。”
白杨说的理直气壮。
白玉笑了，“你告诉她什么是结偶仪式了？”
她本想说他蠢，但看见白杨没有回答而是避开了她的视线她就明白了，他没有告诉她。
白玉笑得更大声了，“我还以为你有多正直，原来你没告诉她！”
“让我猜猜为什么不告诉她而是送她走。为了留条后路？要是她实在无法爱你，你就用这种法子留在她身边？”
白玉原以为按照白杨以往的性子，他会恼羞成怒，但和她所想的恰恰相反，白杨异常冷静，甚至还能笑出来。
“对，我应该告诉她。告诉她我们都在骗她，想用卑鄙的方法把她绑在我们族群。”
“……”白玉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她忘记了，她是谎言的编造者，羊族是帮凶，是囚笼。
白杨继续道，“我是她的配偶，她或许会原谅我，你们呢？”
白杨指了指在场几个站在前面的，手指最终落在白玉面前，“你呢？”
白杨叹了口气，做出一副后悔的表情，“我应该同意的，兴许她会带我回山上住，我倒是还没见过山上的风景。”
不知是白玉，所有的人脸都黑了。
他们无可辩驳，因为事实如此，情理如此。林可意会原谅她的配偶，但不一定会原谅他们这些骗子。
他们原以为她会爱屋及乌，却忘了有种选择是离开。
最终是白玉咬着牙开口，“你想怎么样？”
她不得不把白杨的反常和桌上的头角联系在一起。
骄傲任性的族长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不仅牙尖嘴利，还变得威严起来。
恍惚间她都觉得面前站的是上一任族长，咄咄逼人的样子简直和族长还在时一模一样。
“我自然是想好好做我的族长了。”白杨抚上了那对羊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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