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佐伊摇了摇头。
“怎么说？”罗柏问道。
佐伊微微一叹道：“进行黎波之书的恶魔召唤仪式，前提条件是献祭亲人的身躯，以供恶魔到来。就像这里的原主人献祭了他的妹妹，这才唤来恶魔的到来。”
罗柏沉默。
他十分清楚，作为整个学院里最爱学习且天赋极高的女巫，佐伊在咒术，仪式，魔法等方面的知识储备十分足，比起凭天赋欺人的麦迪逊要博学太多。
黎波之书虽然很有名气，但相较于学院的藏书，还算不得多高深。
佐伊迅速翻看后，自然能对其进行全面点评。
如此，按照佐伊这么说的话，献祭之事还真是一个问题。
自己亲人在哪里自己都不知道，更不会为了那些收容点就将他们献祭掉。
然而想要将召唤而来的恶魔成功束缚，而不是被其占据主动地位，就必须得使用黎波之书的召唤仪式。
找其它人？
罗柏正想着。
佐伊这时继续道：“有了献祭对象，黎波之书上记录的召唤仪式本身也充满了不确定性。不是每个恶魔都会被欺骗成功，也不是每一次仪式都能成功束缚住恶魔。”
“即使成功了。想要像我们这次遇到的是恶魔本体，需要数十年不断维持法阵，让其一直抽取恶魔的力量，以至于恶魔本体真正降临。”
如其它仪式一样，黎波之书一开始召唤而来的恶魔并不是本体。
只不过在数十年如一日地不断抽取其力量中。
就像蓄水池的水龙头一直不关。
伴随着被束缚在法阵的恶魔力量堆积越来越多，地狱里的本体力量则会越来越衰弱。
自然而然的，被束缚住的恶魔取而代之，成为了真正的本体。
恶魔不是真正的血肉生物。
它们真正的本源，是地狱之力。
“这么看来，再复制一次是难以实现了。”罗柏摇了摇头。
不说最先的献祭亲人，就说需要数十年时间来等待果实成熟，他就完全失去了兴趣。
有那么多时间的话，他早就杀入地狱，将恶魔杀成濒危物种，哪还需要如此麻烦地搞什么仪式。
算了。
看来走捷径是走不了。
不过......
联想佐伊所说的仪式各种困难，罗柏看着这间密室，不免有些好奇道：“话说这个仓库的原主人到底要做什么？舍得将自己的亲妹妹献祭掉，召唤来恶魔又不进行交易，反而欺骗恶魔，将其死死束缚在这里。往后数十年又不断地前来这里，看起来除了喂食外也没做别的。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将恶魔当作宠物养？
除非对方是个神经病。
又或者对方和自己类似的想法，想养肥恶魔后再杀？
但他没那能力啊。
罗柏实在是搞不懂这人的想法。
佐伊合上黎波之书，想了想，说出一种猜测道：“或许他在献祭妹妹之后良心发现，不愿再进行交易，这才欺骗了恶魔？”
良心发现？
罗柏摇了摇头。
都献祭完妹妹了，还良心发现。
这就像某人屠了一个城镇的人，遇到和尚后立马拍了拍屁股，表示老子幡然醒悟，从此皈依佛门，俗世再与我无关，律法也不能再制裁我一样。
人渣就是人渣。
这种良心，罗柏怎么也不相信。
“或许他就是想报复社会，将恶魔养个几十年后，将其放出来，你死我死大家一起死吧。”罗柏这般说道。
至于事情真相到底是什么，随着仓库原主人的去世，密室内的恶魔被干掉，只能是随着它们一道沉入时间长河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