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叶低头处理神千乔腹部伤口的时候，就感觉不到少年一丝一毫的声音。
就像是一个失去了全部生机的木偶，神千乔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垂着头，细碎的刘海挡住了视线，却是一声不吭。
就连处理伤口时的痛也没有激起他的任何反应。
万叶咬住了下唇。
将缠好的绷带熟练地打了个结，他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抬眸看向低着脑袋的少年。
“千乔。”
似乎对他的声音产生了一丝反应，神千乔眸光微怔片刻，有些生硬地望向了他。却又在意识到什么后蓦地移开视线，低声开口。
“我没事，不用担心。”
嗓音沙哑低沉得厉害，也死气沉沉。
被拉住了微凉的手。
在神千乔指尖一颤的时候，万叶坐到了他身边，为他裹好了有些滑落的外衣，将人轻轻拽进了怀里。
“抱歉。”
却是他先一步道歉。手臂轻柔地环着他的腰肢后背，感受着他将脑袋靠在了肩膀处。
“……你道什么歉。”
神千乔笑了，依恋地将脸埋在了他的衣襟中，嗅着他清枫般清冽的气息，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微末的安全感，找回一丝活着的感觉。
无助，悲哀，痛苦，失望，亦或者是窃喜。
连他自己也分不清，当彻底失败的那一刹那，于他而言，究竟是应该悲伤还是高兴。
就好像独自背负了太久太久的包袱一下子从身上甩开，又像是独行了那么久的努力，全都是他的自作多情，毫无意义。
围绕在他周边的风，都蕴着哀鸣。
万叶轻轻叹了口气，低语道。
“有时，我会反思，倘若我像哥哥那般强大，拥有神明的身份，你是否…就不需要如今这样痛苦了。”
“你是肩负守护天下之责的神明，而我不过是侥幸获得了你的力量的人类，你我之间，本就是你在一味付出。”
失神片刻，神千乔突地抬起脑袋，压下心底的难过连忙反驳道。
“不是的…你对我有多重要，你明明知道的。唯独我们之间的感情无关职责，倘若没有你的存在……我也无法坚持到如今。”
“那，千乔，你有将你我放在对等的地位过吗？”
“……”
睫毛微垂，挡住了微光与合拢的双眸，万叶的嗓音染上了喟叹与无可奈何的落寞。
“我终究是你要守护之人，你也从不肯让我面对危险。甚至，正因为我的存在，才加剧了你人性与神性的割裂。是我让你更加痛苦，千乔，是我在拖累你。”
“万叶……”
张了下嘴一时说不出反驳与安慰的话，神千乔脑袋一热，抚上了万叶温柔的掌心。
他听到万叶轻笑了声。
“但我知道，我不能否认我带给你的藉慰。倘若连我都否定了这点，这世上还有谁与你真正有过羁绊。”
“千乔，你曾说过，你选择爱人，但并非因为职责而爱。神明的力量来源于信仰，你该爱着同样爱你的世人，而绝非站在黑暗独忍孤苦。”
“与天理的一战，波及到提瓦特众生，那么，众生也理应知晓并参与这一战。”
“你是说……”
神千乔愣怔片刻，缓缓睁大双眼。
将伤痕累累的神明深拥在怀，他唯一的眷属弯起嘴角，熹微的光洒落在相拥的两人身畔。
“嗯，这同样是七神的决定。天理即将苏醒，我们都是生死与共的战友。”
“倘若整个提瓦特都信仰着我们的未来，天理之战，胜负犹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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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终端连接人的意识，统合全民的智慧，同样也可以对外传递信息，下达指令。”
绪清落捏着下巴，好奇地瞅着眼前的草神之心，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最终点评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