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妃今日身着绛紫色衣裳，雍容华贵异常，却也算是个美人，只是爱挤兑人，乱站队，凝霜至今都不知晓她是向着谁的。
此处可离刚才交谈的院子不远。
凝霜却也还是挑唇一笑，镇定地给她行礼：“见过李妃娘娘。”
李妃没急着喊她起来，而是用目光肆无忌惮打量凝霜。
凝霜总是爱穿着淡色的衣裳，也不爱戴一些华贵的珠钗首饰，光是站在那里便清丽异常，骨子却透出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娇媚。
她家世雄厚，即便无宠，在这后宫也过得滋润。
但哪个女人不希望夫君对自己多有一丝疼爱。
李妃意味深长地看她：“上回莱曼和秦夫人的事情尚未过去多久，莲嫔……身为后妃可得记住一些分寸。”
凝霜装傻：“嫔妾一心一意向着陛下，怎会有越轨的举动？姐姐多虑了。”
李妃哼笑道：“你最好没有。”
凝霜眼眸微抬，仔细打量她的神色，却又实在瞧不出些什么。
于是又试探道：“难道说姐姐就应嫔妾与南阳公交谈几句，就胡乱武断嫔妾与旁人有私？”
“嫔妾日里与刘公公私下单独相处的时日也多，莫非姐姐还要告到皇上面前，说嫔妾与刘公公不知廉耻，私下对食？”
李妃听着这般的话，一下变了脸色。
“嫔妾可没这般大的心力。”凝霜抚去鬓边碎发，“夜里侍奉陛下，白日里还与其他男人偷欢。”
她想了想，将萧时衍的话挪过来用，“况且嫔妾还没这么饥不择食呢。”
李妃沉默了一会儿。
“瞧瞧，本宫还没说什么呢。”李妃笑了笑，“妹妹如此激动作甚。”
凝霜：“这后宫中纷纷扰扰的传言于嫔妾来说也是困扰，依嫔妾看……说不准是哪位宫妃不得恩宠，寂寞心骤起才会在背后如此胡乱编造嫔妾呢。”
凝霜眨了眨眼，“姐姐可不要信了别人的鬼话。”
这一波指桑骂槐，直接将李妃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
试探下来，凝霜稍稍放心。
李妃应当是没有听见一些重要的东西的。
两人沉默且尴尬地往回走，终于在快到的时候碰见了萧时衍。
李妃微微福身，萧时衍却一眼都没看她就让她起来，下一刻便拦住了凝霜的腰。
“身边连个宫人也没有。”萧时衍沉着嗓音道：“你身子不适，就这样到处乱跑？”
她身子不适能因为什么……
在后头的李妃却插嘴道：“不知怎么的，莲嫔竟意外走到了南阳公那处，在亭中与南阳公交谈许久。”
“臣妾多嘴提醒莲嫔与外男保持距离。”李妃似笑非笑道：“反而惹了莲嫔的不快了……这的确是臣妾的不是。如今莲嫔倒与小孩子一般赌气，臣妾哄了许久也没哄好。”
见到萧时衍，凝霜跟有了主心骨一样：“这可是关乎嫔妾清白的事，难道连生个气都不行了么？”
萧时衍看了看李妃，又看看气鼓鼓的凝霜：“自然是可以。”
“李妃，你先回去吧。”萧时衍道。
见皇帝又准备将挑拨轻飘飘揭过去，李妃算是明白了男人纵容的下限有多低。
窒息，好想死。
她反而自讨了个没趣，赶紧溜了。
萧时衍领着凝霜进屋，在床边坐下：“今日药膏可涂了？”
凝霜结结巴巴道：“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