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那我还上班呢!”
“没事,我跟经理说声,走吧!”向南往门口走去,叶文娟后面跟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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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肿瘤科一普通病房,不大的病房里住了三位病人,三张病床一摆开,就只剩够人员走动的点过道了。
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不是很好闻,有些刺鼻。
最里头一间,病床上躺了一男子,模样五十左右,面容消瘦,肤色苍白,两鬓落了不少白发,放被子上的黝黑双手,手背上皮肤都皲裂了,手关节上都是厚厚的茧子。
一看就是长年在地里头干活造成的。
“咳咳咳……”
男子面色虚弱,不住都咳嗽着,坐一旁的年轻女子,给拿了放床头柜上的水杯,递过去,
”爹,你喝口水吧。”
张水根接过,抿了一口,给放一边,虚弱道:
“闺女,要不咱就回去吧,这病咱不治了,天天在这住着,有多少钱都都得扔进去,不治了……”
“爹,你说什么呢!”
张文娟道:
“医生都说了,你脑子里的瘤子得尽快切除,随时都有破裂的危险,可不能走。
我知道你担心钱的事,大哥前两天往家里发电报了,到时村里头筹些钱,王强那边村里也能凑些,说不定这手术费就凑齐了。
你其它都不要想,安心养病。”
张水根长叹一声,就要开口,他大儿子和二女婿回来了,两人来到病床边。
张文娟见人回来,从床上站起,忙问道:
“大哥,怎么样了?”
张文涛也不多说,从上衣内兜里取出一手帕,摊开,里面是一小沓钱,一毛、两毛、一块、两块都有,道:
“家里寄过来的,电报上说,村里每家每户都出了些,加上王强这边,总共584.5块,都在这了。”
张文娟先是欣喜,然后又愁眉起来,
“手术费要将近一千,这还差不多呢。”
张文涛道:
“家里都尽力了,村里头大家都不富裕,能凑到500多,也都不容易。
回头路上,我刚跟王强商量了下,再去跟医生商量下,能否先把手术做了,剩下的钱我们再想办法还。”
张文娟道:
“大哥,这怕是不行,咱之前不都求了人这么多次,也没用。
人主任也说的对,医院不是他个人的,他也拿不了主意,有自己的规定。”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张文涛有些气愤道:
“咱爹活生生一条命,这些人就是见死不救。”
“行了,你嚷嚷什么!”
张水根给叫住,训斥儿子道:“医院不是咱家开的。
我看还是算了吧,为了我这一把老骨头,花这么些钱不值当,就说是手术成功了,这近千的费用,咱家拿什么还?
万一手术,我这倒是两眼一抹黑,走得干脆,留下这么一烂摊子给你们,我就是在下面,心也难安。
不治了,回吧,回吧!”
“爹,你别这么说!”
几个小的眼圈都红了,张文娟眸子里泪珠在打滚,抽泣道:
“爹,医生都说了,尽快手术,治愈的希望还是比较大的,咱得治啊。”
“就是爹”,张文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