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怪。
星期一早自修课间，周梓翼被班导叫去办公室。他如何周旋的不清楚，只知道老毕发了话，倘若他这次月考没进前百，他家长就得被叫来谈话。
这消息很快在班上传开，校园网的流言多恶劣柴月都不怕，这种班级内部的闲言碎语倒让她有点犯怵，因为这是离她最近又最容易影响到她的一批人，一句玩笑话不用通过网络便能传到她耳朵里，白眼也是，是手机屏幕里看不到的那种生动具体。
这方面男女无法共情，周梓翼可以乐在其中，柴月却难以忍受，所以在郭杉杉一而再再而三拿她玩笑后，她不再坐视不理。
那是星期二的体育课上，柴月感冒未清，身子懒，跟在跑步队伍后面走着，周梓翼也是不太顾忌，跑完一圈便陪她吊车尾，柴月懒得说他，可他的笑话比霍蓝心还烂，她就指了他一记，说周梓翼，你消停会儿。
就这么凑巧，经过的郭杉杉听到了，探头过来“哎哟”一声，“惹你老婆生气了呀，周梓翼。”
周梓翼看看柴月，给郭杉杉做一个噤声的手势。
郭杉杉不当回事，又来一句：“这么怕老婆啊。”
周梓翼挠头无奈，而柴月直接冷笑，“惯着你了是吧，郭杉杉。”
脾气全在话里。
郭杉杉明显一愣，旁边的孙钰立即打圆场：“杉杉开玩笑的。”
郭杉杉不服气，又说：“干嘛，我又没说错，你有本事做，我就有资格说。”
“我做什么了。”
郭杉杉呵一声，一副火力全开的阵仗，孙钰拦她，拦住了她的人，拦不住她的嘴。
“勾三搭四咯，你那点破事谁不知道……”
“郭杉杉你别太过分。”周梓翼冷斥。
被他这通凶，郭杉杉情绪更激动，大声吼：“我哪里过分了！周梓翼你眼瞎吗，喜欢谁不好非喜欢这种人！”
“好了好了，”孙钰劝得不痛不痒，“别说了。”
柴月上下点头，“噢，所以周梓翼该喜欢哪种人，喜欢你这种因为嫉妒就恶意中伤别人的人？”
“谁嫉妒你了！”
“你喜欢周梓翼就直接追，别在我这曲线救国，就算你把我贬得一文不值，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一段话怼得郭杉杉气急败坏又哑口无言，孙钰和周梓翼都怔住了，柴月说完话就走，头也不回。
心情糟得难以平复，待不下去了，索性跟班主任请假早退。
出了校门，柴月坐上去舞蹈室的公交，在舞蹈室待到天黑，这期间，她的手机收到数通来电，周梓翼两通，霍蓝心三通，柴予敖两通，林梓萱两通，程蔓芸一通。
她一个没接，信息也不回。
等到发泄完，她给林梓萱打去一个电话。
两人约在舞蹈室附近一间日料店，林梓萱是一路赶过来的，气还未喘匀，先开骂：“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我宝贝生日还给你添堵，气死我了！”
柴月表情挺平静，给林梓萱倒柠檬水：“谁跟你说的？”
“你同桌找过予敖哥，予敖哥打电话问我你有没有联系我。”林梓萱一口饮下半杯，放杯子，这下气顺过来了，接着又骂：“这瑾风真不是什么好地方，没几个好东西。”
柴月夹一块鳗鱼寿司放到林梓翼碟子里，林梓翼看看她脸色，说：“算了，不提那些，我们开开心心过生日。”
说完，转头跟服务生下单两壶清酒。
柴月问：“要喝酒？”
“听过一句话吗？”林梓萱撑着脸颊笑，“酒是快乐水，一醉解千愁。”
这时，桌上响起一阵震动，林梓萱顺着柴月的视线瞟，“遭了，阿姨打来催你回家了。”
手指触上红点。
林梓萱看着她的手部动作，斟酌着开口：“不回去吗？会不会……”
是不太好，一大家人等着为她庆祝生日，何况喻家长辈也在，她不出面说不过去，可此刻理智被情绪瓦解，只想好好透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