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庭也低低的应了。
今夜的天空没有星星。
只有明亮的月光。
“我送送你吧。”
“好啊。”
两人的身影被月亮拉长又拉长。
变成细密的线纠缠在一起。
“姜云庭。”
“嗯。”
“打个赌吗?”
“赌什么?”
“赌我们下次会再见的。”
姜云庭回眸看向他。
“赌注是什么?”
“你。”
似乎是怕他不懂。
他又补充一句。
“你的心。”
“那你赌什么?”
“我的心。”
旷野里卷来一股风。
倏忽一下,将这些的对话冲散的四零八落。
赌心吗?
倒也不是不行。
但前提是,他要拿真正的身份来见自己。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朱家二公子朱允礼喜梅厌竹 。
这人身上的袍子都是竹木香浸染过。
平常的人闻不出来。
但是他却是清楚的很。
只有竹木香是这个香味。
“主子说,国家若是不平,公子的凌云志也不过是空中楼阁,何不趁此躬身入局,待那海晏河清之时,看尽这大好河山,走遍这青山绿水,那时,公子的地理志自然会更加完整。”
姜云庭抬眼看了一眼这个人。
京中形势复杂。
姜家没有人知晓朝中最新的消息。
他不敢保证。
以后的事。
但是他这话,确实是他的想法。
走过许多地方的姜云庭比任何人都明白。
这一路遇见诸多不平,皆是因为皇权而来。
“好。”
宴长庚得知姜云庭应了。
心中多少有些高兴。
这些日子。
他们的人已经成功的避开了玄甲军的窥视。
这还要依靠姜云庭的这些地理志。
上面许多小路都是平常不清楚的。
让他们的人轻而易举的摆脱了身后的暗探。
再加上对地形的熟悉和了解。
他们的人建立了自己的势力。
打探消息可是轻松的很。‘
只要是出了口的话’。
哪怕是梦里说的。
他们都有办法搞到手。
不过他有许久没有见过姜云庭了。
听说他马上要出游了。
倒是还有机会见一面。
行船至江面。
“二公子,他们的船距离在咱们不远了。”
“嗯。”
宴长庚施施然走出船舱。
站在甲板上。
手中折扇轻挥。
抬眉看着对面的人。
姜云庭似乎心有所感。
同时望了过来。
双目交汇的同时。
两条小船越3行越远。
被江上的风一吹。
宴长庚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二公子,您这在江中晃了一日,就是为了这个小白脸?”
“什么小白脸?好好说话。”
“要不,我去把他捉过来。”
“不必,人已经看过了,可以回去了。”
虽然刚刚只有一面。
但是宴长庚已经很满足了。
他确实很适合青衣。
更显得儒雅。
而且他的身边也没有女子出现,证明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以前他总觉得,应该控制自己。
但是现在他却并不这样觉得。
他应该顺应自己的心。
姜云庭。
他偏要勉强一下试试。
另外一艘行船上。
姜云庭却有些魂不守舍。
这么冷的天。
也不知道进船舱避避风。
总是咳嗽,还这样不懂得照顾自己能好吗?
姜云庭的眉间几乎可以夹死苍蝇。
“这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贵公子,无事在这里游湖,据说啊,已经在这里待了一整日了,一直都没有露面,咱们倒是有福气,竟然瞧见了这公子的真面目,那眼角的泪痣当真是好,弱柳扶风,感觉不比那些楚风馆里的男子差。”
隔壁间传来的谈论声,让姜云庭无端多了几丝怒火。
“各位挺会玩,还去过楚风馆!”
“误会,不过是这样说说罢了。”
但是心中却是兀自思索。
他……
会不会是为了见自己一面。
一旦有了怀疑。
心中就像是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个石子。
瞬间荡起所有的涟漪。
忙活一日,只为了见这样一面。
连句话倒是都没有说上。
哎,自己怎么倒是还关心起他来。
二公子。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二公子。
朱家的人该流放的都流放了,偏生,他倒是还能来京中。
“主子,姜大公子来信,请咱们帮忙,说,若是这个忙愿意帮,他以后任凭公子差遣。”
“他当真这样说?”
“是。”
“什么忙?”
“护送一个女人。”
杯盏落于地上。
噼里啪啦作响。
“你说什么?女人?”
见到下属点头。
他怒从心起。
“跟他说好,但是我要见面谈。”
亭台水榭,湖光十色。
“你要送一个女子出京。”
“是,姜家的大夫人,主子应该是敢的吧。”
听到这几个字。。
宴长庚没来由的一阵放松。
原来是他的母亲啊。
竹木香顺着茶香飘到屏风另外一侧。
姜云庭手心紧了紧。
他看着屏风外不甚清晰的人影。
“公子看来对京城很熟悉啊,这些事这么轻易就能办成,既然以后我跟着公子办事,公子是不是应该把真实身份告知我等,免得以后对面相见不相识。”
对面人手中动作一顿。
茶水溢出杯盏越多。
顺着桌子淌了下来。
“姓宴。”
“国姓。”
“给你说个故事吧……”
那夜星辰与风同在。
茶水滚烫。
二公子。
宴家的二公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足以惊世骇俗。
“姜公子,我们还会再见的。”
临行前,天公落雨。
芭蕉伞叶。
细雨携风。
屏风外突然卷入两声轻微的咳嗽。
那人已撑伞离去。
再见。
便是那日茶楼之上。
宴长庚觉得他该是不气自己了吧。
总不能老是气着。
他已许久不见他。
甚是想念。
残阳落在茶座上。
和他细碎的光影中。
这一次。
他终于可以用自己原本的面貌来见他。
想那时,只是换了一身红装就叫他认不出自己。
也不知道如今换了副面孔。
他可识得出。
他踏步走进屋内。
“该叫你朱允礼还是二公子?”
瞧瞧,一听就饱含怒气。
不过他有何气可生。
明明他也清楚的很。
他可不信,他当真半死也不知情。
他从来没有故意瞒着他。
甚至于还迫不及待希望他能发现些蛛丝马迹。
但,这人生起气来。
就会不搭理人。
宴长庚时间紧迫。
只得软咳了两声。
果然那人便关心起来。
他心中亦有他,如此便够了。
剩下的。
大可慢慢来。
往北城。
他还是第一次见他动怒。
“你们二公子呢?便是他拖着残破的身子往里冲,你们便也不知道拦的?”
说完优是不解气。
他掀帘进帐。
“宴长庚,你干脆把自己送到那敌人的侧刀之下,也好过我日夜担心凌迟。”
“你既做的,如果不敢让我瞧了。”
“你且这样,以后我万不可再多心疼你一分。”
宴长庚轻咳一声。
“错了,我本以为都是些软脚烂虾,托大了。”
“倒今日云庭一番话,我心甚喜。”
姜云庭不耐烦的接过侍卫手上的药膏。
宴长庚微微挑眉。
“你若不愿意我自己来便是,就是背面够不着。”
“我来!”
宴长庚系好衣裳。
疼的靠在姜云庭的肩膀抽了会气。
“过两日,我去跟母妃提提。”
姜云庭抬头看他。
“提什么?”
“你想嫁给我,还是想娶我。”
“没个正形!”
……
宴长庚笑容落声可闻。
“云庭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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