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被陈主任教那么久的。
在嘴皮子上，林白玉虽然不如别人那么厉害。
最起码的，在沟通和交流这一方面上。
他已经不弱了。
但是张玉却还不行。
林白玉的普通两句话，在张玉的心中就像是冰刀子一样凉。
刺的他心里难受。
张玉停下。
他失落的目光低向地面。
“我...我...”
他极小声的道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听见这句话林白玉也是感觉到自己的心里面不是很痛快。
林白玉确实是拿张玉当朋友。
但是，但是为了让张玉能够成长、
他需要准备点手段。
林白玉不再说话。
等再走完一圈之后。
林白玉又接着说道：“你不加入天庭，我是不可能给你好处的。
天庭如此。
天下的道理也同样如此。
不给好处，没人会无条件的帮你。”
张玉没说话。
看上去已经受到了不少的精神上的创伤了。
“这孩子，心灵脆弱。”
林白玉评价了一句。
但是。
外面的世界，可不会人人都像陈主任那么样，会在乎关心你的心灵。
这是张玉必然要走上的路。
林白玉突然停下再次给了张玉一个计划。
“我问你，杨多多是不是自讨苦吃？”
“我...”张玉不说话。
林白玉就再次的逼问：“杨多多的事情本来就是她的错，凭什么有能力的人要无条件的帮助普通人？
这个世界本就如此。
天理如此，天庭亦是如此。
如果你认可我，我现在就引你入天庭，当然。
你必须要认可我才行。”
张玉下意识的往地上蹲。
他又要了自己给封闭起来，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在学校里，受了很多的委屈，受了很多的苦，他都是用这种方法来逃避的。
但是这一次。
张玉却是不想逃避。
他重新的站了起来。
张玉眼神躲闪，头看向地面。
与林白玉比，他的气势弱了不知多少。
林白玉见他这个样子。
一直沉默着。
如果现在连他这么两句话都受不了的话。
那么还不如就放弃自己的理念，顺着自己的话会过的稍微的轻松一些。
张玉不开口。
果然逃避可耻，但是有用吗。
林白玉有些懊恼。
“莫非，是我将宝给压错了。”
林白玉想了想，觉得没必要在这里继续的浪费时间了。
自己可以走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
林白玉本打算自己继续的散步。
张玉的情况不好，会有别的医生来帮助他的。
自己确实是说了些重话。
“我不认可你。”
背后穿来张玉的声音。
林白玉站在原地。
张玉的眼中不再有之前的那一份懦弱。
刚刚本想逃避的。
但是他记得，自己也是一个男人。
张玉深吸一口气，“这个世界，不该只是为了某一小搓人存在的，那些普通人也是这个世界的精彩一瞬间。
你不想教我，那就不教。
以及你背后的理念，我会告诉你，你是错误的。”
林白玉道：“但世界从来如此。”
张玉：“从来如此，从我之后就不再如此了。”
张玉一口气说完。
感觉自己的心脏跳个不停。
主动的将自己的意志还有观念给说出来。
他已经毫费全劲了。
身为一个病人，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张玉说完之后，林白玉也就不再开口说话了。
林白玉他看着张玉给出了一个建议：“你现在，应该去找陈主任聊聊。”
“为什么？”张玉反问。
“因为你该出院了，只在这个地方是成不了任何的事情的。”
林白玉表情古怪，“你难不成只是从我之后就不再如此，只是一句空话吗。”
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么林白玉考验他还是没通过。
张玉沉默。
出院啊。
好恐怖的两个字。
他是真的不想出院。
出院，真的太恐怖了，真的太恐怖了。
林白玉一拍脑袋。
忘记了。
张玉还是一个病人。
虽然在院内的林白玉，严格意义上来说也是一个病人，但是他还是和张玉不一样的。
林白玉道：“你知道我的奉行的理念是什么吗？”
“是什么？”
“有问题，就找陈主任。”
林白玉说完之后就看着张玉。
张玉深呼吸一口气。
然后一个人走出了小院。
过了两分钟。
小院的门被人推开一条缝隙。
在那缝隙的背后。
有一只眼睛。
林白玉和那眼睛互相的对上。
张玉的声音传来：“能陪我一起去吗？”
林白玉没有任何的表情仿佛是在意料之中。
“走。”
林白玉也走出了小院，他在前张玉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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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挺好的。
起码张玉已经进步很多。
林白玉站在三楼上，张玉自己则是在林白玉的背后。
面前的就是陈主任的办公室。
老实说，坐在里面的陈主任已经发现了他们。
毕竟大门都是敞开的，想不发现实在是太难了。
陈主任却是没动，因为他想看看这两位小同学到底准备玩什么花招。
这两天林白玉才安静下来，张玉也同样如此。
他们两个人总不能又出了什么问题吧。
陈主任自己则是沉默不语。
假装的在看电脑。
直到林白玉感觉张玉是不可能去窍门的。
林白玉在小声的传音道：“去敲门。”
张玉没有犹豫。
果然走了上去。
林白玉自己在一旁看着。
张玉敲门之后，就站在门前。
“请进。”
可结果。
陈主任在喊过了之后，张玉依旧是不动弹。
林白玉很有耐心，“进去。”
张玉走了进去，然后像是找到了自己的窝一样，直接的往凳子上一坐。
他自己更加的痛苦。
似乎只有这一张凳子才能给他一点点的安全感。
这很正常。
如果他不这样子的话，那么就不会来到这个精神病院了。
在林白玉，和陈主任两个人看来，能做到这一点，已经是大大的进步了。
起码，没有陷入在自己的世界中。
林白玉站在外面。
陈主任看了看张玉。
知道这位患者现在不适合去和他说话。
如果想要知道什么的话，没必要去问他，可以去问另外一个人。
陈主任对着林白玉招了招手。
林白玉走了进来。
“说说看。”陈主任道。
林白玉想了想：“我想让他出院。”
“你想让他出院？”
陈主任将这几个字咬的特别的重。
然后再一想问：“你和他，是闹出了什么矛盾吗？”
“没有。”
“那是什么原因。”
好好的，一位患者想让另一个位患者出院。
这是在他当医生以来，还是第一次碰见的奇葩要求。
倒不是说林白玉这个建议不够好。
而是一个生病的人，想要让另外一个生病的人出院。
这背后的原因，真的是让他这个当医生的十分的好奇呀。
林白玉道：“因为外面的世界，需要他，也需要我。
更需要一位位年轻人。”
“哦哦。”
陈主任点了点头：“明白明白了。”
确实是这样子的，现在的社会更需要年轻人，更需要年轻一代的劳动力。
如果没有林白玉这样子的年轻人的话，外面的社会是不可能会运转得起来的。
林白玉的想法是正确的，也是合理的。
在陈主任向着林白玉询问过后。
他终于的又看了看张玉。
都已经这个时候了。
也该适应环境了吧。
他对于张玉还是有些了解的。
既然是他主动的走了进来，那么他就应该会在心里面设置下来一个心理上的预期。
至于现在。
也该好了。
“张玉，你感觉怎么样？”
张玉坐在凳子上，后背弯曲着。
就像是一个刺猬，在将自己彻底的包裹起来。
陈主任连他的表情都看不见。
张玉自己一点点的抬起身子。
然后不敢去看陈主任。
这很正常，这很正常。
如果他能够很好的和陈主任说话的话，那么就不正常了。
因为在陈主任还有医院里大家对他的预期中，没有一两年他是出不了院的。
得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将自己给调整好。
陈主任看着张玉。
张玉的说话很慢，但还是有条不紊的说着。
“我...我不认可林白玉的理念，我想，我想...”
说完之后，就不说了。
张玉果然很慌。
虽然他知道自己的理念很可笑。
但是在这个地方，就算是说出来都让人感觉到不舒坦。
他的心在扑通扑通的跳着。
直到这个时候，张玉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没用。
陈主任立刻开始安抚：“张玉来喝点水吧。”
“哈。”陈主任笑了一下站起来：“可惜我不推荐未成年人喝茶。
所以我就只好给你喝水了。”
陈主任自己说着，就给张玉倒了一杯白开水。
陈主任他自己也给林白玉倒了一杯。
林白玉喝了一口感慨道：“还是茶好喝。”
“是吗。”
陈主任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