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的崇祯,并没有去批他那永远也批不完的奏折,而是靠坐在龙椅之上,发起了呆。
再也没有了往日那威严庄重的帝王气派,显得心事重重患得患失。
申时刚过,宫外终于又有战报传了进来:
“皇爷,成国公来报在城头发现建奴逃跑的东侧方向尘土飞扬。
还有战马奔跑嘶鸣和枪炮之声传来,像是有大队骑兵正在那里厮杀。
正北方向也不断传来枪炮声响,因为距离太远,还不知道是否发生了战事。
还有就是新军在建奴骑兵突围后,又再次返回城下并架起火炮,但并未对城头骂阵开炮。
只是分批撤离百姓向西北方向转移,现场来了很多跨着红十字标志包裹的新军士兵。
打着白色旗帜正在城下救治受伤百姓,并用担架抬着伤员也陆续向西北方向转移了。
成国公请示皇上是否对新军的火炮阵地,开炮进行驱离?”
崇祯腾的一下就坐直了身子,双眼之中放出了一道光芒,说道:
“他没有死,他知道有人要害他,他将建奴和成国公都给耍了。”
随即双眼之中的光芒又变得暗淡,轻声下达了他今日对城外战事的第一道旨意。
“让成国公安分一些吧,他不是厚世伯的对手,朕也不是。”
王承恩见他如此失落的表态,心中很是不忍。
“皇上,您是大明帝国的天子,厚世伯是您从12岁就苦心栽培调教出来的臣子。
他今日的表现不是恰恰证明皇上您慧眼识人,御臣有方吗?
就像当年汉武帝从小培养大将军霍去病横扫匈奴,培养其弟弟霍光成为大汉周公一般。
在史书上都成就了流传千古的美名。”
崇祯闻言后缓缓地再次坐直了腰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以前是误入了一条思维误区。
因为他在内心深处就一直不愿相信朱喜明,更不能接受他所讲述的那些自己亡国自缢之言。
所以也就不想去相信朱喜明留给他的那本,他不知道翻了多少遍的《回忆录》。
而去刻意的针对朱喜明的所作所为,在心理上不断进行着否决。
刚刚王承恩的一席话,突然之间将他带到了,另外一条更宽广的思维空间之中。
他突然之间仿佛顿悟了,重新摆正了他这个皇帝和朱喜明这个臣子的位置。
此时朱喜明的战报通过北京城安定门,再次传入宫中。
“厚世伯讲不知何原因,德胜门守军向他的指挥战车连续发射三发弹丸,击毁了战车。
所幸当时他正在车下小便,才险中求生,但作战军队因中军指挥帅旗被折毁,而造成了战场上的指挥混乱。
厚世伯迫不得已命令全军撤退500步,重新列阵。
因为建奴骑兵快速突围,只好又被迫命令新军左右两翼撤退,新军此战中损失很大。
向北面突围的1000建奴骑兵,被后续赶来的新军辎重部队拦阻。
目前已被新军埋伏的预备部队,和撤退下来的新军重新集结后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