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黎住院住到第三周的时候，接到了她一直关注的那个公益项目负责人的电话。
她以为对方是来通知她活动时间安排的，正要开口解释自己的情况，看能不能把她安排到晚点出发的组别里。
她看过负责人发来的方案，这次的活动挺有影响力的，入选的山村也挺多。计划方案里说，一共会招募二十位摄影师志愿者，分别跟随二十个小组，去往不同的山村，出发时间也不一样，大家可以根据自己的时间安排自由选择。
她算过时间，出院后能赶得上最后一波出发的队伍。
“张经理……”
她刚开口，对方就打断她的话，挺抱歉地和她说：“我们的方案有些调整，原本打算分别招募的摄影师志愿者，但考虑到后续组织和管理的可行性，还是决定按团队对接。温小姐，你这边的工作室，可以提供二十位摄影师吗？”
温黎愣住了。她紧握着手机问对方：“我没有太听懂您的意思。是不能我自己报名了吗？只能和其他人一起报名？”
“也可以这么理解。如果你能召集二十位摄影师，并以你的工作室名义报名，那我们同样欢迎。”
温黎心沉了沉。别说她的工作室规模还不大，两家店加在一起，摄影师都没超过十个呢。就算她有那么多人，这公益活动历时要三个月，她也不可能把所有门店都关了，带着全公司的摄影师去做志愿者啊。
这个要求，本身就不合理。
“张经理，报名的规则就不能改变了吗？据我所知，能够满足你这个条件的，全海市都找不到几家工作室。”
那边倒是挺有信心地说：“这个你放心，海市这么大，有这样资质，也热心公益事业的团队还是挺多的。我们已经收到了各方面都很优质的团队申请，综合考虑过后，才修改报名规则的。”
温黎犹豫了一会儿，不准备再和张经理争取了。
她只是神色淡漠地问了句：“可以告诉我，这样优质的团队，是哪里的吗？我想要向他们学习管理经验呢。”
那边没有立刻开口，大概是在纠结要不要告诉她。
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看在你之前也跟进了这个项目一段时间，我就告诉你吧。那边是霍氏旗下的公益团队，有专业的人才和优质的管理团队，当然，资金支持也很雄厚。对于我们来说，当然更愿意和这样的团队对接。温小姐，虽然我们这项活动的策划是参考了你的经历，但我们依然没办法给予你特权。不管从哪方面来看，你的条件，都远远不如霍氏的团队。”
温黎张了张嘴，也只是淡淡说了句：“哦。”
人在极度生气的时候，反而说不出来什么了。
她知道自己这是被人搞了，要不然，怎么前期都沟通得好好的，临到项目启动了，忽然就冒出个资金雄厚管理优质的公益团队。
还是霍氏旗下的。
据她所知，安然就是在霍氏工作，刚好也是刚刚回国不久。
温黎心里存了疑，越想，越觉得是安然搞的鬼。可她也知道，没有证据的事，不管是霍远琛还是安然，都不会承认的。
她至少，要找到安然和张经理那边有过接触的证据，才有底气去质问。
她把自己能够动用的资源细细想了一遍。
温彦的公司虽然有点规模，但一来他刚回海市，脚跟还没有站稳，二来霍氏也防着他呢，让温彦帮忙去打听，那注定是什么也打听不出来。
同样的，陆柯也是，这两个人都是指望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