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走吧，我信你了。”
“不走。”何思齐拒绝了对方的拒绝。
“行，你不走是吧？我走。我惹不起你我还躲不起吗？”
卞融刚走两步，何思齐张开手拦着她。
“让开！”
“不让，让开你就没有路了。”
“让开你能去哪儿？”
“你回家，回家恨你家？恨你那些朋友恨你爸？”
“要不然干脆这样，你恨你办公室在角落里边堆的那些药品好不好？”
“你可以恨它们啊~你恨它们为什么不自己长一双腿，自己跑到西北去。问题对不起人家没有长腿。”
“长腿的人是你，可是你又不能到西北，因为你害怕苦难，对不对？”
“别人可以隔河望景，你呢？”
“你两头挨针扎，但是我告诉你，这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你知道吗？”
卞融被说破防了。“谁让你说这些的?”
'谁让你说这些的！'
“这些东西是我给何思齐看的。不是给你看的！”她一边哭，一边用小皮包砸着何思齐。
“不要拿从我这里骗走的东西，再来骗我了。”
何思齐突然道。“我能给你安宁。”
“灯红酒绿让你失望，穷乡僻壤让你失望，你的冒险让你失望，你呆在家里边还让你失望。”
“你已经没有路了你知道吗？“
“用不着你说，你滚，滚！”卞融骂道。
……
“哎呀，老卞那，来，痛快了~”亭子里，卢之苇再次坐回自己的位置。
“来来来，喝~”
……
河边，何思齐对卞融展开猛烈的攻击。
“答应我的求婚。”
“我知道，像我这么一个人。这么一个订婚，是你躲了多少年的人和事，但是我能给你一个正正经经的日子。”
“而且只有我能，因为你过去接触的所有人都不正经，我能给你正经的生活，我能堵住那些乱乱码七糟的人和事。”
“如果你心血来潮了，你善心大发了，我可以陪着你去做那些事情。”
“我们有的是药，我们有的是钱，我们可以拿着药到上海的棚户区去发药，没必要到西北去。”
“我们还可以做，但是我们都该歇歇，我们都累了。”
“答应我的求婚吧？我能给你安宁。”
“我能让你的生活变得像眼前这摊湖水一样安宁，祥和。”
卞融好像被说动了。
“呵，一潭死水和一股漂白粉的味道。”
“但是总能过得去吧？”何思齐问。
“但是总得过去去。”
“你说对了总得过下去！而且不是一潭死水，有波澜，有爱就有波澜。美丽的波澜，壮阔的波澜，温馨的波澜，一个正常的人家改过日子该有的波澜我这儿全都能给你。”何思齐继续进攻。
“我说我爱你，你不信，其实我自己都不信，但是在一棵树的时候，你钻在我怀里哭。”
“我当时心就碎了，在上海的办公室里面，我看着你的背影，我当时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我当时就想，我可不能再把你弄丢了。”
“我爱你亲爱的融。”
“我也会嫉妒，我看见你搂着那个叶尔孤白的胳膊走出来的时候我恨不得把这个杨杂种给杀了。”
“我真的很爱你。你吻我的时候，我当时就想，如果我能就这样跟你度过一生的话我甘愿去死。”
卞融被这热烈的表白打的措手不及，她眼泪又流出来。
“死了还怎么共度一生呢？”
何思齐一听这个话音，好像是成了，卞融背对着他站在江边，何思齐壮着胆子将手放在她肩膀上。
“因为我爱你。”
“那你手抖什么？”卞融再问。
何思齐也哭了。他表情苦涩。“也因为我爱你。”
卞融转过身，看着他。
“你是在向我求婚吗？”
何思齐突然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