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脸着地的声音，当了将近六百年骷髅的叶知，听着都痛。
等随行的女佣将伊莉丝带走，房间重新安静。
默哲才缓缓举起双手。
“这可不是我让她问的。”
叶知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你再不纠正她这什么都打听的毛病，迟早会付出代价。”
默哲苦笑。
“每个高阶魔法师都有些毛病，这是通病，改不掉。”
魔法进阶的过程，是一次次突破自我极限，一次次问心的过程。
强大的魔力，更加悠久的寿命……早就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越是高阶的魔法师，越是清醒的疯子。
尤其是他们这种不信仰神明，没有精神寄托的人。
默哲耸耸肩。
“而且我早就付出过代价了。”
伊莉丝的毛病是喜欢易容套话，对长得好看的女性抱有敌意。
一般来说问题不大。
——除了得罪过大名鼎鼎的亡者之歌。
船车商会踏上守望者的贼船，是神明纪元的事。
自从他有认知以来，就在试图摆脱这枚不定时炸弹。
伊莉丝一得罪克莱尔，直接让他的努力打了水漂。
对方的言灵术，可不像以前惹出的乱子一样，能靠堆魔器，用金钱解决。
默哲只能咬牙解决脑抽祖先的衣钵，继续和守望者合作。
见他一脸“习惯了”的表情，叶知摇头叹息。
“罢了，你的毛病也不少。”
他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掺和进去完全是自找麻烦。
叶知点明将默哲留下的目的。
“她在路上救下五只精灵，我希望全归守望者所有。”
原本打算来纳里镇的精灵贩子，被森龟制造的森林挡住去路，迷茫之际碰巧撞上了伊莉丝。
一个脑抽想打她的主意，被直接抓了过来。
不过。
船车商会贸然带着五只精灵离开，很容易横生事端。
交给守望者处理，是最优解。
船车商会不用被当成精灵贩子，守望者能喜提新的种族成员。
叶知最近在研究冬天的冻土耕种法。
天生亲近自然，能催生种族的精灵，正好能帮上忙。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人毕竟是我们带来的……”
默哲拿出一枚魔金币，在桌面轻敲。
叶知秒懂暗示。
“放心，我懂。”
他提高音量，朝门外喊了一声。
艾莉安推门进来。
“领主，这是您要我准备的报酬清单。”
“好，放桌上就行。”
艾莉安照做后，轻轻合上门。
默哲拿起清单一看，眼睛立马变成了金币的形状。
“霜叶草、焰尾藤、三色草、髓银……”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
刚看完第一页，他立即拍案点头，生怕叶知反悔。
“好，我同意。”
“那就好。”叶知欣然应允，“冬季运输困难，在明年夏天之前送到，我不赶时间。”
“送到？”
默哲心头跳了跳，重新翻看清单，跳到最后一页。
声音一下子变了调。
“是我给补偿？有没有搞错，你们可是想从我们手上带走五只精灵！”
怎么还带让他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