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璟怀说的没错,等了十日也没见皇帝下旨,不过却等来了每年冬日的冰嬉活动。
马车内,陈静溪慵懒地倚靠在柔软的坐垫上,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沉默不语。
楚璟怀察觉到她的异样,“王妃心情不好?”
陈静溪微微叹了口气,轻声回应:“没什么,只是想到边疆的将士们正浴血奋战,而我们却在这里吃喝玩乐,心里总觉得有些……”
楚璟怀笑道:“将士们的使命便是征战沙场,保家卫国,让身后的百姓们能够安居乐业。我们在这里享受安宁,也是他们的心愿。”
陈静溪笑了笑,“是我想多了。好不容易投了一次好胎,怎么能不享福呢。”
楚璟怀莞尔失笑,“其实,这冰嬉最初也并非为了玩乐。它起源于军事需要。”
“本朝开国皇帝在一次战役中,曾遭遇大河阻路,险些贻误战机。幸好有一位将军急中生智,挑选了几名会滑冰的士兵,顺利穿越结冰的河面,最终扭转了战局,反败为胜。”
“自那以后,军营中便设立了滑冰营,而每年冬日,宫中也会举办冰嬉活动,以纪念那段历史。”
陈静溪点头称道:“原来是有这般缘由。”
楚璟怀笑着点头。
说话间,马车已抵达皇宫。
下车后,陈静溪随侍女来到女眷处。此次冰嬉是在太液池举办,殿内早已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贵妇们身着华丽的服饰,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谈笑风生。
陈静溪一踏入殿内,便被一个活泼的身影紧紧抱住。“阿溪姐姐,我等你好半天了!”
陈静溪环顾四周,却未发现许见卿的踪迹,便问道:“大嫂呢?”
“大嫂病了,娘在家中照料她,这次只有我和爹还有二哥进宫。”
陈静溪闻言,轻轻点了点头。
周沛满是个话匣子,一打开就停不下来。
这时,上官盈也走了过来,向陈静溪行礼问候:“肃王妃。”
陈静溪笑着回应:“上官姑娘。”
上官盈接着说:“上次王妃的那本诗词,盈儿有些不解之处,可否请教王妃?”
“上官姑娘但说无妨。”
一旁的周沛满却有些不耐烦了,她嘟囔道:“今日是冰嬉活动,又不是诗会,怎么又说起了那些诗啊词的?”
陈静溪笑了笑,于是对上官盈说:“上官姑娘,改日你来肃王府,我再说与你听。”
上官盈也笑着应承下来:“那便叨扰王妃了。”
周沛满见两人客套完毕,刚要开口,又被一人打断了。
“肃王妃,有些日子没见,惜婉甚是挂念王妃。”
陈静溪还未开口,周沛满抢先说道:“江惜婉你是吃错药了,还是转性了,怎么说话酸溜溜的?我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江惜婉心里骂的那个难听,可转头还是一脸温柔,对着周沛满说道:“沛满妹妹还是这般直率可爱。我只是许久未见肃王妃,心中甚是想念,故而言语间多了几分真情流露。”
周沛满的表情慢慢皱起来,“阿溪姐姐,我们快走,这人真的有病。”
江惜婉破防了,“不是周沛满你说谁有病?”
“谁应我说谁。”
江惜婉气到翻白眼,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她仍不死心追上去,“肃王妃,我上次跟你说要和你做朋友的,不知你考虑的怎么样?”
“想和我做朋友,先V我一百两。”
江惜婉:“?”
周沛满笑了,阿溪姐姐是会聊天的。
这会儿,太液池已经擂鼓喧天。
周沛满终于按捺不住性子,拉着陈静溪的手就往太液池跑去,嘴里还嚷嚷着:“阿溪姐姐,快走快走,冰嬉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