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座后，李隆基让李琮把韩斌的问题重说了一遍，众人无声思考，久久无果。
“韩斌所言不无道理，但又过于担忧，臣以为，法不可轻授，遣唐使所学当有所保留。”说话的是以应变着称的姚崇。
“各国来朝，所授之学却留有余地，怎能服众？”
李宪的话说的像个方正儒子，看表情却不是这个意思，好像是在说，给一个即保全大唐面子，又可以不授实业的方法，还要堵住世家之口，遣唐使反而好交待的多。
也就是说姚崇的方法，他们早想到了，现在难的是怎么样把面子和里子都捞到手。
“臣以为，这是韩侯给陛下的谏书，想必他早有对策，只是他得罪的人太多，不敢明言，故借庆王之口传达。”
不愧是和韩斌混了两年的人，宋璟很早就知道，韩斌不喜欢朝廷花大笔的钱财去帮他国培养人才，他认为把这笔钱花在大唐百姓身上，对大唐的未来更划算。
现在宋璟借着话头，顺便说了朝廷对遣唐使的政策，可他没想到的是，韩斌现在的想法是：生前顾家逍遥，哪管死后洪水滔天。
李隆基一听皱起了眉头，对待遣唐使的政策早就有了，取消难度大不说，还易损国威，各大世家也不会同意放弃遣唐使，因为他们还代表了暗地里的合作关系。
“世家终究是块毒瘤，明日同走伊阙。”
次日。
“来就来嘛，还带这么多东西来干嘛。”
某人嘴上客套着，眼睛却一直往礼单上瞄，可能是在估值，这决定了他要如何招待眼见的人。
“数月不见，韩县子。。。见谅，韩侯还是如此心口不一。”花无常可不会给韩斌太多面子，早在青州时就摸透了韩斌的本性，爱钱。
花无常送的礼，不是字就是画，还有一些海鲜干货，看得韩斌一脸嫌弃，要不是有一盒珍珠打底，都准备把花无常赶出去了。
“听说无常先生已是清河崔氏实际掌权人，突然登门真是受宠若惊呀。”
知道花无常到洛阳后一定会来找自己，因为崔氏内斗后，实力必然受损，寻求外援是他首先要做的，但他为什么不先去找皇帝？相信李隆基非常愿意帮他。
两人相视一笑，都知道彼此的想法，来到院内品着茶。
茶叶是韩斌从江南之地带回来的，一年前就开始研究，月前才终于炒成。
成茶之日韩幢就赞不绝口，亮黄色的茶汤清香扑鼻，入口略带苦涩却又回甘生津，多喝几口更能提神醒脑，唯一不好的是不能晚上喝，否则能熬死鹰。
“好茶！不知配方价几何。”花无常的话让韩斌非常意外，曾经的君子，居然一开口就问价，明显和之前那个刻板又痴情的形象截然不同。
看出了韩斌的疑惑，花无常面不改色的说道：“族里不乏经商的好手，却苦于没有本钱，之前的生意也做不得了。”
生意做不得，肯定和内斗有关，但花无常没说，韩斌也不好多问，毕竟是别人的家事。
“这就对了嘛！缺钱来找兄弟一定没错，还有，你现在更像真正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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