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你来献殷勤只怕又有事情要求我了吧。上次是为了那谢家四姑娘，今儿又是为了谁？”
容阳长公主坐直了身子，漫不经意的看了他一眼。
司北宸笑呵呵的从身后的侍卫手中接过了一个盒子，打开推到了容阳长公主面前，“姑姑，你闻一下这香味儿如何？”
容阳长公主凑近一闻，顿时变了脸色。她发觉面前的人已经知道了什么，马上收敛了神色，讪讪道：“我还当是什么呢？不过是一盒香料罢了，也值得你这样拿来献宝。”
司北宸知道她在装傻，道：“这寻常的香料我自然是不敢拿来献给姑姑的，可是这雪中春信那可是千金难求呢。”
“侄儿费了好大的劲才得了这么一盒。”
见容阳长公主不说话，他继续道：“能用得上这香料的人做不过也只有西魏帝，赫连初，向将军，西魏太后……”
说到这里，他眼睛微微眯起，露出一个笑容来，看的容阳长公主心里有些发怵。
“还有就是咱们府上的表妹了。”
司北宸这话一出，容阳长公主的表情有些开裂，不过她很快就冷静下来，笑道：“老七，你可真会开玩笑。既然知道这香是西魏皇室专用的，康平怎么会有？”
司北宸慢条斯理的整理了衣服上的褶皱，“是啊。这等东西按理说表妹不该有，有也不该用在身上，不然怎么能被我知道呢。”
“要说也是那个姓布的小民胆子大，连父皇都能欺瞒了去。”
听到“姓布的”这几个字，容阳长公主已经无法端坐了。
她借着喝茶的动作低下头，掩饰眼中的慌张，强装镇定道：“你说的这个人本宫都不认识，老七，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可别被人骗了。”
“没有把握的事，侄儿不敢胡说。”
司北宸摸着下巴，瞅着容阳长公主一个劲的笑，气的容阳长公主恨不得把这人的脸给撕烂。
“这雪中春信失传已久，龙泉宫用的那味香可是西魏帝寻遍古籍，又加了些别的香料特别制出来的，这可是世上独一份。”
“西魏见识过此香的人不少，可咱们大宣又能有多少人见识过？”
他脸上的笑意越发大了，“您说，会不会父皇就曾经使用过这味香料呢？”
容阳长公主的瞳孔骤然一缩，永康帝与西魏帝正好相反，他最不爱用香料，自己的殿中也只让用些安神宁气的熏香。
但，经司北宸这么一提醒，容阳长公主才想起来，永康帝说不定真使用过这香。
这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她捏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司北宸见此，心中已经确定。
“史书中有载，平乐三十一年七月，晋城大捷……同年十一月，五皇子修与西魏昭帝于漓泉山会面……”
司北宸回忆着那段记载，择其紧要几句复述出来。
容阳长公主捏着拳头，长长的指甲在掌心留下了几个深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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