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玄道人睁开他那双浑浊的眸子，带着一丝笑意。
“是无心啊，还说师傅是老骗子，你不也是个小骗子。”
舒玉看着精神头明显好了不少的清玄道人，知道他这是回光返照了。
“我是小骗子，还不是师傅你带的。”
舒玉的声音有些哽咽，不知道是在难过些什么。
清玄道人摸了摸舒玉的脑袋，笑容和蔼，眼神飘忽的很远。
“无心啊，以后没人再拘着你了。但是你要记住，别给自己惹孽债。清玄观，一定要传承下去啊…”
清玄道人的手猛然滑落，大颗大颗的泪珠从舒玉的眼角滑落。
十五年的教养，又不是一两天，两人的感情不可谓不深。
“师傅，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舒玉呢喃，这身体的亲故好像都不怎么能长久的陪伴呢。
舒玉将清玄道人葬在了历代清玄道人的身边，想来，他或许会欢喜的。
看着满目荒凉的道观，或许曾经的它是辉煌的。
舒玉手指掐诀，几道符箓随之飞射而出，落在了自己的位置。
一道为不可见的光华闪过，原本的道观肉眼不可见。
未来如何，不知道，但是现在的清玄道人或许是不希望被人打扰的。
舒玉一步一步走下山，像是同过去道别，又像是撕开了什么血腥的未来，一时间锋芒毕露。
山脚下的人，远远看到舒玉，一时间还有些不敢认。
舒玉感受到陌生的气息，一刹那间就完全收敛了自身的气息，又变回了那个有点痞气的小姑娘。
走到山脚下，有个独居的大娘看到舒玉背着一个小布包，瞬间有了不好的想法。
“丫头，跟你师傅吵架归吵架，可不兴离家出走啊。”
大娘一把拽过舒玉背上的小布包，抱在了自己的怀里，然后拉着舒玉往自己的家走去。
大娘姓什么，村里人都不知道，大家都喊她沈婆婆。
“沈婆婆，师傅没了，我就下山了。”
沈婆婆的手一僵，原本利索的背影也停顿了下来。
半晌，又继续往前走。
“人老了，都有这一遭，以后啊，跟婆婆过。”
舒玉吸了吸鼻子，这一世好似越发的爱哭呢。
“沈婆婆，我准备去旅游，见识见识这大好的河山。”
沈婆婆拉着舒玉往她家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说。
“出去走走也好，你师傅啊，就是倔强的很，打死不出山。”
沈婆婆留舒玉歇息了一夜，第二天给舒玉拿了一个新版的智能手机，另外还有一千块零散的钱。
“这手机原本就是为你生日准备的，现在不过是提前给你。出门在外，没有钱，怎么行。婆婆钱不多，够花，常回来看看婆婆就好了。”
“好，沈婆婆。”
舒玉偷偷的留了一枚平安符在沈婆婆的床头，希望沈婆婆可以一直平安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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