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烈日炎炎,犹如一个大蒸笼将整座城池笼罩在内。
一名身着白袍的男子迈入堂内,五官俊美带着一股阴柔,额前垂下一绺长发,挡住了一部分阴冷的眼眸。
他身后还跟着一名持着木杖的男子,全身上下都被一块黑布笼罩,只留下一双如毒蛇般令人恐惧的双眼,让人不敢直视。
“主子,巫长老。”堂下的暗卫见两人,恭敬地行了一礼。
“人呢?”萧清雨拂开衣袖,坐在上方。
暗卫扑通跪在地上,“属下办事不力,让他们逃掉了。”
上面传来“嘭”的一声,暗卫心里抖三抖,头低的更低了。
萧清雨捏紧拳头,“一群人也追不上一老一小,该死!”
暗卫大气不敢出一声,深怕下一句就是赐死。
沉默良久,上面才说道:“滚出去。”
暗卫暗自松了口气,跪着退了出去。
门被关上,堂内顿时安静下来。
“巫长老,你那边还需要多久?”萧清雨克制着怒火,冷漠地问道。
巫长老那双竖瞳里闪过蔑视,苍老的声音响起,“最迟还需半年。”
萧清雨阖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要不是你说老匹夫留着有用,我早就…。”
巫长老向前走了两步,“陆行瑜在陆家军声望极高,必须留下,他要去京城,只要让他去不成不就行了。”
“什么意思?”
巫长老冷笑两声,“将军,你太小瞧我南疆的巫蛊了,你以为陆家女眷拼死救出去的小儿,能平安的活下去吗?只要能拖住陆行瑜,舍掉一颗棋子算什么?”
萧清雨眼里有什么动词一闪而过,“巫长老在他身上下了什么?”
屋里响起“桀桀”的笑声,瘆人的紧,“将军不用管,只要记得事成之后答应我的事就好。”
萧清雨头皮发紧,双手紧攥,看着人离开。
旁边传来拖动的声音,萧清雨侧头,连忙扶住往前倒的椅子,“卫冕,你怎么来了?”
眼前的人,额前汗如雨下,唇色发白,身子坐在椅子上,紧靠着两只手的力气,吃力的推动着木椅走到这里,“主子,收手吧,不要再为虎作伥。”
萧清雨直起身,咬紧牙关,下颌骨暴起的青筋揭示着他此刻的怒气,“凭什么?”
“凭什么我萧清雨就要屈居人前,他萧佑夺我父亲兵权,将我一家老小拘于北方一隅之地,永世不得回京,我为何还要为他苦守这江山,索性颠了这皇权。”
卫冕叹息,“主子,收手吧,自古以来叛国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您能当上将军,都是您一刀一枪从敌人中杀出来的。
“这一路属下陪着您出生入死,我们一起受了多少苦,吃了多少罪,才走到现在,您对我来说是主是友,为什么单这件事您就是执拗不放呢?皇位就这么令人向往吗?”
“您真的愿意让昔日不惜战死沙场也要保护身后的土地和百姓的兄弟们寒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