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一个问题。”
曜生正靠在电车的座位上思考人生——在五条悟千年等一回地拿到太宰治这小子首刀的同时，电车还给中刀的太宰治当当当三声来了个特大喜讯：我不等了，我走了哈！
……而上秒中刀的太宰治受伤加速跑都没能赶上风驰电掣生怕他上了车一样的电车，只能在后面幽怨地拉长了声：“曜——生——”
人在追车在跑，好一场“燕子没了你我怎么活啊燕子”的悲情大戏……虽然友情饰演了一下燕子的曜生不怎么高兴就对了。
但他的不高兴其实倒也不是奔着太宰治去的……事实上，就连太宰治指明曜生疑似还藏着点异能之外的东西在身上这件事本身，也没能惹曜生生气——而这也是曜生正在疑惑的点。
“……为什么感觉他们总是想的很多的感觉。”曜生怨气满满地叹气道，车上除了他也没别人，便干脆一个人占了俩座、整个人在座位上瘫成一张大饼，“我好像从来也没特意藏着？只不过他们也没有问就是了……”
少年说到这又从座位上爬起，俯身凑近他脚下的影子、伸出手——曜生泛着点苍白的指尖虚虚地搭在他脚下投射而出的阴影上、又一点点地融进去，像是指尖被什么伪装作阴影的沼泽吞噬一般。
然后他便就着这个动作、慢慢地抚弄了两下，像是抚摸着家养宠物一般，而阴影竟为此微微波动起来，黑潮一般情绪激动地翻滚了一瞬，甚至细细倾听、还有细微的一点呼噜噜的声音。
“好孩子。”曜生眯眼笑了一声，然后又一边保持着与撸猫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无区别的动作、一边开始发牢骚，“啊啊，明明就是问一下「啊曜生桑～请问你是不是身边还藏着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就可以了的事，他还差点把我扯下车！怎么，这是在这个世界这是很难理解的事吗？还是说系统没和我交代清楚？”
“不过进游戏之后系统就消失了，还挺想念他的……决定了！出去再问问系统能不能在身边养点……呃，你们应该算宠物？伙伴？朋友？总之问问他能不能养好了，如果可以的话我直接一脚把太宰踹进去和你们喝茶，省得他以后再闲的没事给我身上放窃听器——”
“你们说是吧？”曜生说到这时垂眸看向了阴影。
影子波动了一下，伸出一只与之前绑曜生脚踝时的阴影截然不同的深紫色小胖爪挥了挥、又比了个“你说的对”的大拇指，而小胖爪旁边的另一道细长条阴影则是卷着一个已经被压扁的小器械挥了挥示意……那正是从曜生身上搜出来的窃听器。
得到回应的曜生晃了晃脚尖，又往车外看了一眼，永眠镇的雾气几乎遮挡了自车窗向外望去的所有视野，因此曜生也看不清自己到底到了哪里……他又转头看向车的前面，空无一人的车头似乎令曜生联想到了什么——
他想到了太宰治卡的那个bug。
说实在的，曜生不知道太宰治是怎么卡的能从学校大门直接卡上二楼教室，但至少这证明了一点——虽然这是异能召唤过来的游戏，但显然它还保留了一些bug，让我们知道我们玩的是一款已经很多年了还胜似开服的游戏第五人格……
一点诡异的灵感蹿入了他的脑中，像是他脑袋旁叮咚一声亮了个压根不存在的灯泡——曜生眼睛一亮，忽然凑近阴影，压抑不住兴奋地问道：“嗨、嗨！说起来，你们中有哪一个可以试着钻一下那里吗？”
他的手指遥遥地指向了车头那自动旋转的方向盘和操作台。
在曜生满怀期待的注视之下，阴影静默了一会儿、而后陡然波动起来——
终于来到了最后一台密码机，托太宰治和中禅寺曜生两个鬼才、以及技术过人的庄园爷新五条悟的福气，江户川乱步和中原中也在永眠镇过上了安静平和的修机生活……
“你觉得太宰能溜多久？”中也因为机子快要修完、似乎离开这个地方就在眼前的未来而切实地感到松了口气，在太宰中刀后的30s问乱步道。
“嗯——”乱步闻言歪了歪头，“不会很久的……那个监管者不是笨蛋，已经快差不多搞懂机制了——不出意外的话……”
结果就在中也等乱步下文的时候，橘发的黑手党忽然察觉到什么，一把拦住正在迈着懒散步伐往前走的侦探：“……等等，你没察觉到吗？”
乱步顺势顿住了脚步，顺着中也的目光遥遥看向自十米开外就无法再看清前路的雾色、缓缓地睁开了那双翠色的眼。
然后中也就听到这位名侦探像是愣了一下、然后不由自主地咧嘴笑起来：“呐帽子君，你是察觉到了我们这的地板在震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