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就近似于长吁短叹的话，朱雀眉头微皱，认真盯着他的脸。
认真问道：“你看出了什么吗？”
赵就抬手往下指，边观察破窗外雨势边开口道：“你低头看看你的鞋。”
鞋？朱雀虽然心里有几分疑惑，但还是听话照办，微微低头。
“看不到……”
怎么会？赵就顿感奇怪，转头仔细比较上下高度。嗯，好吧，确实不太容易看到，就是这话吧……有以大欺小的嫌疑。
“那看我的吧。”他扯扯嘴角，抬高脚以便朱雀能看得清楚鞋面。
借着闪动火光，朱雀弯腰端详，黑色鞋面上泥点星星点点、密密麻麻。在她看来并无异常，外面雨势这么大，鞋子沾上些泥水，再正常不过了。
“看出什么了吗？”赵就轻声问。
“没有，除了泥点就是泥点。”朱雀坦诚道。
“有泥点就对咯！”
赵就嘴角上扬，先指向破窗外瓢泼雨势，再转变手指方向指向荒庙门口，得意一笑，道：“雨下得这么大，又是荒郊野地，泥泞不堪，无论再怎么小心，鞋上都难免沾上些污泥。”
说完一把将朱雀拉到怀里，朝佛像右边六人努努嘴，解释道：“你看那六个人，别说鞋面，就是鞋底都干干净净，必定不是冒雨走过来的。”
“那又如何？”朱雀依旧疑惑。
“如何？既然没有冒雨赶路，衣服必然没被雨淋湿，那为何还要架火烤干衣服？”赵就指着六人旁边架着的外衣，幽幽问道。
这么一提醒，朱雀也不自觉瞟向佛像右边六人，不自觉皱皱眉头。
“你是说？”
“事出反常，小心些好。”
话说完，赵就拍拍她的肩膀，头也不回走到火堆旁坐下，从怀里掏出包子，边啃边留意旁边两伙人动静。
刘知远眼尖，看到他手上有包子，连忙伸手，“老弟，分我两个呗。”
“呐。”赵就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眯眼笑笑，干脆一人分一个。
外面雨水倾盆，打在泥地上“劈劈啪啪”声连绵不绝。荒庙里却寂静无声，三伙人各自忙着自己手头上的事，互不打扰，互不越界。
正当安静时，荒庙外再次响起“啪啪”踩水声，随后破烂木门被推开，四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男人快步走进破庙。
三伙人很有默契，不约而同抬头打量几眼来人，又默默低下头。四人脱下斗笠，看到荒庙里已经坐了一群人，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惊讶。
可碍于外面雨势实在太大，他们还是合上大门，在门口左手边围坐下来。
跟其他人一样，四人分工明确，有人出去找柴火，有人用枯草生火。跟先前一样，也不干扰其他三伙人，默默忙活手头的事情。
待四人生起火，大门又一次被推开，这次来的是两个面容狠辣的男人。
俩人环顾一圈，发现实在没有位置了，也只好在大门右侧坐下。
随着第五堆火升起，小小荒庙里，一共挤进来一十九人，分别是佛像右侧六人，佛像前面的两人，佛像左侧赵就一伙共五人，大门左右两侧六人。
荒庙不算大，十九人共处一室，难免拥挤，但外面雨势绵绵，没办法赶路，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已经不错了，哪还容得上挑三拣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