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朱高爔才问道：“瞻岐这么做，是想收揽吴成，在军中站稳脚跟？”
卫不惑点点头，“据我所知，确实如此。”
朱高爔觉得心情莫名烦躁，生在皇家，作为权势滔天的摄政王，他希望自己的儿子们，精通权谋，可以争权夺利，在朝堂上永远有一席之地。
可另外父亲的身份，令他痛心疾首，为了争权，儿子已经能做出自残这种事，可见已经到了要魔障的地步了。
这一刻，他是个矛盾体，无比的纠结。
严加管教，还是放任自流，这是个要深思的问题。
“你退下吧。”
等卫不惑离开，房间内就只剩朱高爔，他躺在椅子上，皱着眉头，跟千千万父亲一样，为了孩子的问题而头疼。
这一夜，朱高爔彻夜未眠，始终都坐在书房里。
直到天亮，晨光破晓，天空泛起鱼肚白，黑夜消散，他才从椅子上坐起，推门走了出去。
看着远处天际火红的晨日，他做出了决定，眼神顷刻间变得冰冷生人，此刻若是有人与他对视，肯定会觉得如堕冰窟。
权力再重要，为没有至亲骨肉，亲儿子重要。
要想压制小儿子已近乎癫狂的欲望，杀戮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杀死他的幻想，杀死能帮他实现皇帝梦的人。
换好朝服，朱高爔便直奔皇宫而去。来了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了尚书房，拿起御笔亲自写了封密令，加急送到了北政抚司内。
直接越过卫不惑，交到锦衣卫千户手中。
密令打开，千户看清里面的内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可还是得照令行事。
奉天殿上，百官早朝，朱高爔坐在金台上，他看向武将服务中的吴成，轻声道：“吴侯爷，本王免了你的死罪，可没说过不治罪。”
闻言，吴成顿时脸色一变，赶忙跪倒在地，面色焦急，“求王爷开恩！”
“嗯，开恩，先去辽城封地做几年偏将吧，磨磨你的性子。”
听清处罚的内容，吴成松了口气，只是贬职的话，是能接受的。
而且，凭借跟朱瞻岐的关系，这官职迟早要升回来的。
“臣，叩谢王爷！”
下了早朝，吴成回家收拾东西，因为旨意是让他赶紧离京，去辽城封地。
收拾好东西，和家人告别，他便领着一队甲士，只有十几个人，出发去辽城。
由于去上过早朝，出城没多久便天色渐晚，又走了十多里路，天完全黑了下来。
队伍找了个荒废的古庙歇辽脚，篝火点燃，除了值夜的，吴成与剩下的甲士们挤在破庙内。
柴火燃烧噼里啪啦的响，吴成没注意到，他身旁的甲士不约而同的将手伸进怀中，似乎在摸索着什么。
“刺啦！”一声，匕首划破皮肤，猩红的鲜血飞溅。
吴成满脸惊恐的盯着身旁的甲士，“你，你们到底是谁？！”
领头的千户拿出锦衣卫的令牌，直接挑破身份。
“上面说了，给你两个选择，问你是要生还是死？”
吴成没有片刻犹豫，立马回道：“活，我要活着！”
“可以，但这辈子无诏不得进京，你明白了吗？”
吴成疯狂的点着头，“懂，我都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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