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进入京城之前,小初向林木山提议,暂时不要回禀李忱自己的归来。林木山自然不肯,妻子孩子就在眼前,还不让回家?
无法,小初只得再一次上演了一次逃之夭夭的大戏。半夜牵着马自己先跑了。
进了长安城,鱼龙混杂。想找一个人,简直比大海捞针还难。所以她不急不缓,先跑去东市买了一套半新不旧男子的衣袍,脸上又风尘仆仆的抹了点泥,装扮妥当后,偷偷摸摸的蹲在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令狐相府门口守了一天,半夜才见到八抬大轿被人抬了来。
轿子一落地,那穿着深紫色官服的衣角刚从轿子里迈出来,小初就直奔了过去。
“堂哥啊……”
大半夜的一声诡异地呼唤惊的令狐綯的侍卫立刻抽出的腰刀,此时的令狐綯还只是个背影,并未转身看向来声的方向。
不过只是这个背影,小初已经可以断定这就是令狐綯无疑。看着那一把把闪着寒光的腰刀全然没有害怕的意思,心中竟有了一丝调笑。
“别别别,堂哥我是来投奔您的。”小初对着那一把把钢刀强压笑意,故作慌张。
“四子,带他去管家那里。”
“堂哥,你不管我也就算了。把你欠我的东西还我!”小初努着嘴,故作怒气冲天。
“混账!”那叫四子的侍卫,叱喝了小初一语,“别仗着大人脾气好,就血口喷人。”
“这位堂弟,你倒说说看本官欠了你什么?”说着令狐绹终于慢慢的转过身来,语气虽然平静缓和,但是透着满满的疏离之气。只是当他真正正眼瞧了这位陌生的堂弟之后,脸上的冷清与平静顿时转化成了惊诧。
“真是贵人多忘事,我的小玉箫呢!”小初瞪着双眼,继续故作怒意。
令狐绹怪异的看了“堂弟”一眼,随后立刻舒展了眉心,朗声笑道:“果真是小堂弟。三伯可好?”
“好好好好,好得很。”小初斜眼瞄了一身深紫朝服,腰佩白玉带,身披黑狐裘,头戴乌纱帽的令狐绹。依旧是那瘦长的身量,依旧是那双细长冷傲的双眸,近三年未见,整个人虽然样貌没变,但是气质全然不是以前的綯哥哥。这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虽然与自己近在咫尺,却好似完全站在一个高高的顶端。
曾经自己的蓝颜知己都已成这样,那他呢?他如今又是什么样?想到此,小初不禁对戏耍令狐绹完全没了兴趣,
令狐绹眼看着“堂弟”神色突然暗淡了下来,不明原因,但也立刻接话道:“小堂弟一路劳顿快随我回府一叙。”说完越过侍卫,上前拽了“堂弟”的衣袍,直接把堂弟拽进了府中。
侍卫随从们互相对视,那么多假冒大人亲戚的人上门认亲,这回终于来了个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