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怎么算,我本来就没打算对你隐瞒。你自己大概也明白,只要你愿意,这世上没有男人会不对你动心。我一丝轻薄你的心也没有,否则昨晚我药力再放大一些,对你做什么你也不会知道。我做的只是一个朋友对你的关照。这有错?”白震依旧靠在软榻上,背后垫着靠枕,一身轻松睨视着小初。此时他是王,这是他的宫殿,他完全有理由去睨视任何一人。
“不错。没辜负了你的聪慧。你已经明白了与我如何相处。可惜白纯却不明白……始终不明白……”小初将手中的青丝搭在肩上,幽幽的叹了口气。
“你虽然这么说,我却嫉妒他。因为你主动要回到他身边去,我以礼相待,你却不肯留在宫里。”白震端坐了起来,理了理皱起的衣袂。
“那是我欠他的。和你说过。”
“那我什么时候也能让你欠我些什么?”白震看着小初那身碧色唐装罗裙,中原女子的娇媚与纤细,婉约与灵动全在面前这女子的低眉浅笑,眼波流转中淋漓尽致的显现了出来。
“可能以后我会找你要许多东西。比如宅子,比如庄子,比如牧场,比如牛羊马匹,比如佣人,比如稍显奢侈的用度,反正你有钱,既然你说了以礼相待,那么我也就不会和你客气。这些东西我迟早要和你索取,你心里记得便是。”
“你要,我现在就能给你。”白震笑了,幽深的眼窝眯成了一个小小的月牙。
“你不问我要这些干嘛?”小初起身,碧色罗裙的拖沓的裙摆在黛色大食地毯上摩擦发出一种悦耳让人心动的暧昧之声。
“不用问,我已经知道了。”白震笑着。
小初此时已走到白震身边,一种淡淡的幽香随着小初的脚步慢慢靠近了白震。西域盛产各种香料,龟兹自然也不例外。作为龟兹的贵族,白震几乎是伴着各种名贵的熏香一起长大。但是当小初走到他身边的时候,那种淡雅的幽香让白震刹那间脑子一片空白。这香味明显不属于任何熏香,他从未感受过这种淡雅如兰,纯净的犹如刚出生的婴儿所散发出的淡香。他觉得这便是真正的女子的体香,只可惜他从小到大,伴在他身边的女子无时无刻不用熏香将自己熏的头昏脑胀,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白长那么大,竟不知道这世上最迷人的馨香只是干干净净的单纯。想到这,一时间他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忙站起身来,往宫门口退了两步,保持了与小初的距离。
小初看着白震如此,脸上的笑意终于爬升至了眼睛里,真诚的对白震道:“这三四步的距离就是我想要的。你这个朋友,我夏云初交定了。当然,你要是哪天嫌弃我这朋友了,记得一定要告诉我。”
白震凝神仔细的看着小初脸上的笑意,“你话说反了,如果有一天你嫌弃了我,记得一定要告诉我。”
看着白震那一脸认真的样子,小初笑出了声:“好好好。找个轿子,我要回白纯那里去了。那个疯子现在还不知道在家做什么。”
“小初。”白震突然用汉语喊了小初的小名。
小初诧异的看了白震。
“我……不比……他……差。”白震继续用汉语一个字一个字对小初极为认真的说道。
这句话里的“他”是谁,两人心照不宣。
“我知道。我也相信。但是我不属于这里。”小初对着白震的坚守,落落大方,嫣然一笑后又对着白震重复了一句:“我要轿子,回白纯的府里。以后,白纯的人就是你的人。你有了他,外患不敢说,至少内忧不用再愁。”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