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的当时的表情很奇怪,看不出任何喜怒悲伤。就是低着头死死的盯着你那条项链看。然后又过了许久,他才问‘怎么死的?’我就和他说,自我了断。”
“他此时应该有反应了。”
“你说的对,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那双眼睛,整个眼睛里赤红赤红的,好像整个眼睛里全是血。”
“他是他真的生气了。”小初微笑,她完全可以可以想象的到,当时白纯的表情。
“看他那样子,当时我真是有些怕了。因为父王对我说过,当日在祖父的寿宴上,白纯只是轻轻的拍了他一下,父王整个人就飞了出去。这个人一直深藏不露的功夫到底有多深,父王都觉得后怕。何况当时我看到他那双要吃人的眼睛。”
“辜负了你的一片好心,如果你知道我不会离开他,也就没那么多事了。”小初对着白震笑道。
白震也跟着扬了嘴角,“我看着他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立刻和他说了,‘夏姑娘让你不要自责。其实她一点也不恨你。这条命本来就是夏姑娘欠你的。迟早也都是要还给你的。’诸如此类的话。”
“没想到你还这样会编话。”小初继续笑。
“我说了这些,明显看着他眼中的血色好像消了许多。然后他又好久不说话,就是低头看着手里的项链。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就是只盯着项链爱看。我便乘胜追击,说了你和我说的话,我是你帮他挑选的人。项链是我从你身上取下,给他留个念想。而后他只淡淡的对我说了一句话。‘既然她看中你,我无话可说。随便你怎么做,十天之后把你父王交给我。还有她,一并还给我。’”
“就这样了?”小初问。
“是啊。就这样了。而后我就回宫复命,宫门口围着的唐兵很快便撤了。对于父皇来说,白纯就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既然我回了话说,白纯答应十日内离开龟兹,父王自然立刻封了我太子之位。而我的兄长们我看得出他们的不满,但是暂时也不会在这当头对我如何。”
“你给你父王下的什么毒?”
“你知不知道当年玄奘从天竺带回的曼陀罗花。”
小初毫无征兆的突然银铃般的脆声笑了起来,“花种。”
白震大惊,“你连这个都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我夫君几年前就是用这花种毒死了那差点害死我们的人。”
“你夫君究竟是什么人?这花在汉地很少见,有也仅仅种在寺庙里,又如何有汉人知道它的毒效?”
“一切都是机缘巧合。你们龟兹人不都信佛?信佛的人不都是信因果?上天给他知道这花的毒性,就是为了让他走该走的路。所以我一直说,你们俩很像。只是他习惯装傻,装道最后装成了真傻,和你的明朗睿智完全不同。”
“我真是好奇,能被你看的上的男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管怎么说,我发自内心的羡慕那个男人。”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份上,白震再也不掩盖自己对面前这女子的爱慕。